姚若愚目前已經掌握了十四門大道,隻需要再參悟剩下的兩門大道,就能徹底掌握終結天道,從而晉升八境帝尊級。
不過即便還沒突破八境,姚若愚以半步八境的境界,也足以俯瞰八境以下的所有人,甚至連八境一重乃至八境二重他都可以匹敵一二。
所以有了他的護送,在抵達燕京後,兩個人很順利就潛入了城中,抓了幾個巡邏的元兵問清楚耶律家位置後,姚若愚和任嘉盛就迅速趕到了耶律家的大宅。
或許是因為大元在黃羊山一戰中精銳盡喪,上到八境帝尊,下到五、六境的強者都盡數殞命,如今的耶律家大宅竟是空空蕩蕩,除了幾個忠心的老仆,居然再沒一個人。
姚若愚和任嘉盛在大宅中搜尋一圈,最後在後花園中找到了耶律緋紅。
一別三月,當日那充滿元氣的活潑女子,竟是麵如死灰,渾身透著死寂、孤獨,一個人呆坐在亭子裏麵。
看見女友這般模樣,任嘉盛心頭滿是憐惜,急忙快步衝了過去,想要將佳人摟在懷中。
不想他剛剛跑出去幾步,姚若愚忽地一個閃身掠至他身旁,抬手架住一把猛然劈落的劍刃,往日需要全力以赴才能應對的綠色斷劍,此刻在他手中卻如火柴棍一般毫無威力。
之前進入花園的時候,姚若愚已經察覺到耶律銳雯,隻是她抱著酒壇子縮在旁邊樹蔭下,所以他也沒作聲,隻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手要殺死任嘉盛。
這番動靜也驚動了呆坐著的耶律緋紅,一回頭看見任嘉盛,女子眼眶頓時泛紅,兩行清淚自眼角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嗒嗒嗒地打在胸前衣襟上。
“緋紅!”看見女子這般淒涼模樣,任嘉盛心頭愈加疼痛,正要過去,卻不想耶律緋紅猛然尖叫一聲,抱著腦袋,痛哭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任嘉盛愕然止步,喃喃道:“緋紅……”
“別叫我,別叫我!”痛苦地大聲喊叫著,耶律緋紅悲聲道,“爺爺,他們都說爺爺死了,是不是你們害死他的?”
任嘉盛一怔,張了張嘴巴,可是半句話都說不出。
要說是他害了耶律楚材,那是高看他了,可是的確是丁言誌布下誅仙劍陣盡誅了元朝眾人,丁言誌又是自己的學長,連帶關係下,自己也算是間接害死了耶律楚材。
瞧見任嘉盛遲疑不語,耶律銳雯憤然怒嘯,想要揮刀砍了他,可是姚若愚手腕一抖翻掌握住劍刃,任憑她的力量何等凶暴,竟然都無法掙脫出來。
“閉嘴!”姚若愚掃了她一眼,冷然道。
耶律銳雯雖是女子,卻是性情豪爽之輩,姚若愚雖然威壓驚人,卻反而激起了她心底的悍勇,索性鬆開劍柄,赤手空拳朝著他撲來。
可是以她七境三重的實力,放在外界固然是最為巔峰的強者,但是麵對半步八境的姚若愚,根本沒有半分反抗之力。
姚若愚看在任嘉盛麵子上,也不好使什麼狠手,隻能身影搖晃著不斷躲避對方攻擊。
隻是他又不是什麼和氣的人,多年高位鍛造的傲氣讓他心底的怒火也是不斷攀升。
一個晃身躲過對方一拳,姚若愚正要抬手反擊,手腕陡然被人一把抓住,繼而就覺身周磅礴巨力如排山倒海一般湧來,竟是被人一把推出數丈外,等他站住腳步,發覺自己並無半分傷勢,顯然對方並沒有敵意。
等他轉過頭去,就看見譚文軍正站在耶律銳雯身前,後者竟然沒了先前狂暴,目光驚喜交加地盯著譚文軍。
好半晌,譚文軍歎了口氣:“雯雯。”
“你、你沒死?”耶律銳雯睜大眼睛,驚喜道,“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當年在重慶不是幻覺,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有死?!”
譚文軍表情有些古怪,猶豫了下,點頭道:“嗯,我沒死。”
耶律銳雯也漸漸冷靜下來,皺眉道:“既然你沒死,這麼多年為什麼不來找我們?”
瞧見譚文軍笑容尷尬,耶律銳雯若有所悟,怒道:“你已經見過他們了是不是?劉夢竹那小子也知道你還活著,是不是?”
“你冷靜點……”譚文軍抬手想安撫她,可是耶律銳雯哪裏去聽,氣急敗壞地大吼一聲,猛然一拳砸向地麵,轟地一聲,大半個燕京都劇烈震動起來,幸好姚若愚及時展開劍域,否則整座大宅都會被她這一擊崩塌。
“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了他們,就是不來告訴我?”耶律銳雯猛然抓住譚文軍衣襟,近乎瘋狂地怒吼起來。
譚文軍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耶律銳雯見狀明白過來,冷笑道:“是了,怕我再糾纏你是不是?你就那麼討厭我?要不是這次我大元覆滅在即,你也不會來找我的,對不對?”
歎了口氣,譚文軍苦澀道:“你冷靜一點,當年我被楚狂歌重傷垂死,在深山裏休養了十幾年,才勉強恢複到四境,要不是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