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前麵那兩個問題,我還是對後麵那個問題是比較上心的。
其實也不用吳騰飛多說,剛剛他給我的那些答案雖然很零碎,但我現在也能根據他所提供的信息進行推測,再捋一捋思路,腦海裏也大概有了一定的想法,隻是目前自己的想法還有待驗證。
根據昨晚安先生所提到過,我父母當時是一起在南海執行七號任務,他們兩是代表龍山學院和K組織一起去尋找十方硯,但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父母找到了十方硯並且與它憑空消失了。
K組織認為我們龍山學院在背後存心搞鬼,過河拆橋,將十方硯私自帶走,最後找個敷衍理由去應付他們,因為七號任務是周教授做總負責人,所以也認為是周教授在背後指使的。
K組織的人是不相信我父母是平白無故地消失了,他們認為我父母是被龍山學院給藏起來了。
而龍山學院這邊就完全否認這回事,他們都認為我父母是尋找到十方硯後遇到其他的事情導致消失的。
K組織做事比較激進,在邪道上是個有名的組織,而龍山學院是正道的標杆門派,當時兩家派係之所以一起合作尋找十方硯,是因為雙方都各持一半十方硯的資源地圖,大家都沒得選擇,隻能求同存異去合作,這也是K組織為什麼會耿耿於懷的原因。
畢竟大家都出了同樣的力氣,最後成果卻和對方的人員一起消失,這種結果,換誰都是難以釋懷的。
綜上所述,龍山學院的影子部門派遣人員對我進行暗中保護可以分為兩個層麵去分析。
第一方麵是因為我與父母是有血緣關係,防止K組織找不到我父母而將目標鎖定在我身上,綁架威脅我父母交出十方硯。
第二方麵,就是我父母是和十方硯一起消失的,隻要我還在龍山學院的保護範圍,也就是還在龍山學院的控製範圍,這樣的話,就算K組織用非常優越的條件去跟我父母談判,我父母也會有所顧慮,不會因此叛逃過去,因為我還在龍山學院的控製範圍,這也算是給龍山學院的手中加了籌碼。
突然間,我好像意識到還有個問題被我忽略了,畢竟剛剛一直徘徊在關於龍影的事,卻忽略了這個最基本且又是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吳騰飛怎麼會站在這裏?
安先生昨晚說已經處理掉我的尾巴了,也就是說暗中保護我的影子人員早已經遇害!
那吳騰飛說是他一直在暗中保護我,且昨晚也救了我,那這個又怎麼解釋?
我的身體往後麵挪了一下,心中再次警惕起來,問道:“兄弟,還有一個問題,我需要核實一下?”
吳騰飛見我的臉部表情有點怪怪的,不好氣地說道:“事兒真多,還有什麼問題,能不能一次性把它講完!”
“你不是已經被他們殺了嗎?”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補充道:“昨晚K組織的安先生跟我說的。”
“又是他!”吳騰飛聽我提到K組織的安先生時,臉部肌肉微微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片刻才繼續說道:“出去,帶你去個地方。”
我咬了咬牙,忍著背部帶來的刺痛,尾隨吳騰飛往大門口走去。
十分鍾後,湖麵上一艘小木船緩緩地靠近石九湖的岸邊,一位白發老者站在船頭,他臉色沉重搖曳著木漿。
當小木船靠近岸邊時,老者從船頭跳了下來,直接走過來和吳騰飛握了握手,說道:“吳老弟,你吩咐我的事都辦妥了,你們都上船看一下吧。”
我往小木船的方向望去,見到船艙裏躺著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一套破破爛爛的白色運動服,幾處傷口將白色外套的衣領染成紅黑色,露出的半截胳膊也變成蠟黃色,一絲血色也沒有。
中年男子的臉部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布,我從他那蠟黃色的胳膊可以判斷出,他已經死了有幾個小時。
吳騰飛盯著中年男子的屍體時,眼眸裏露出一絲傷感,許久後才緩緩說道:“乙闕,上去看看他吧。”
我不知道上麵的中年男人是誰,當聽到吳騰飛的叫聲後,也沒有做任何的停留,隨即一步一拐地爬上船艙。
當揭開白布時,我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身體猛然往後退兩步,腦殼也仿佛被一道閃電劈中的感覺,頓時,麻痹感充斥著整個後腦勺。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具中年男人屍體,腦海中閃出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會是他!這怎麼可能的!為什麼?
眼前這具屍體並不是其他人,而是從小陪伴著我長大的大伯,他可是我最親的人啊,怎麼會這樣的。
大伯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他會死的啊!
這裏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無數的問號充斥著我的大腦!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死訊,我第一時間是接受不了的,但眼前躺著的是大伯的屍體,我又不得不去接受這個事實!
“你大伯也是龍影,他與我的任務一樣,都是暗中保護你。”吳騰飛紅著眼,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就在昨晚,當我趕到現場時,才發現K組織的人已經將你大伯殺害了!”
我沒有想到大伯竟然也是龍山學院的影子人員,想必,昨晚他也是悄悄地跟著我和安先生去了山峰上,並一直在暗中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