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嗎安初夏?”韓七錄停好車才轉頭看著她,說道:“那是我舅舅的手下,你忘記了麼?我舅舅來了,每年他差不多都是這幾天來,不過今年來的晚一些。”
安初夏神經一緊,眼睛瞪得老大:“難怪媽咪說有客人!我還在想有什麼客人讓她這麼著急的樣子。天哪原來是你舅舅。你舅舅凶不凶啊?我看我還是不要下車了等他走了,我再”
她心裏沒由來得緊張,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安全帶。
“他要年初二走,那你就坐在這裏麵坐到年初二吧。”韓七錄說完這一句,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直接下車了。
“喂——”安初夏大喊了一聲,韓七錄已經把車鑰匙丟給了傭人,自己抬腳走了!
虧她還在公墓的時候還覺得他溫柔體貼,真是白瞎了“溫柔體貼”這四個字了!
在車內沉默了良久,她終於還是下了車。
“混蛋!你舅舅那麼高級的人物來了也不會等等我!我一個小人物,見到他能不緊張嗎?!混蛋!韓七錄就是個大木頭!”安初夏一邊把地麵踩得啪啪地響,一邊憤憤地說道。
“你說我混蛋也就算了,我怎麼還是大木頭了呢?”韓七錄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被嚇了一跳,心跳忽的加快,側過頭就看見韓七錄從一輛車後麵走了出來。
合著這家夥沒走,一直在等著她呢!
“木頭就是木頭!”安初夏瞪他一眼,自顧自往前走。
“喂——”
韓七錄喊了一聲,她刻意沒有理會,反而加快了腳步。
幾秒後,韓七錄追了上來,皺著眉頭說道:“你不是要我等你嗎?怎麼我等你了,你還生氣?”
“我沒生氣!”安初夏又瞪了一眼過去。
韓七錄啞然失笑:“得了吧!你這腮幫子鼓得跟個氣球似的,這還叫沒生氣呢?行了!別生氣了,是我的錯,我一開始沒等你,我認錯,行了吧?”
“哼!”安初夏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卻是放慢了腳步。
快到大廳的時候,她終於撐不住,扯了扯韓七錄的袖子,問道:“你舅舅凶嗎?”
“凶?”韓七錄愣了一愣:“對他的部下很凶吧。對你肯定不會凶,他這個人挺隨和的,你就放心吧。還有,在他麵前不要太拘謹,拘謹了他反而不高興。”
“可是”可是第一次見麵怎麼能不拘謹?
她話還沒說完呢,韓管家迎麵從大廳裏走了出來,看到兩個人臉上一愣,繼而笑嗬嗬地走了過來,說道:“少爺,少奶奶,小舅子回來了,在大廳裏等你們很久了。”
安初夏下意識地抓緊了韓七錄的袖子。
她怎麼會有一種醜媳婦將要見公婆的緊張感呢?舅舅也不是公婆啊
“別緊張,走吧。”韓七錄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往大廳內走去。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來:“還有這事兒呢?我真沒想到這小子還”
“來了!”薑圓圓打斷了男人的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向門口,笑眯眯地說道:“小初夏啊,回來了?快過來,媽咪的弟弟回來了,快過來叫舅舅。”
安初夏呆了呆,目光往薑圓圓那邊看去,落在了那位舅舅的身上。那位穿著軍裝,皮膚很黑,身上的肉卻是很紮實,兩條濃眉微皺了起來,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正盯著她看。
“走。”韓七錄低聲說著,拉了拉她的袖子。
“站住!”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正是那位舅舅——薑國立。
是叫她站住嗎?為什麼?
安初夏臉唰得白了,整個人呆立在原地,連手要往哪裏放都不知道了。
如果說韓六海的氣場是給人一種不敢大聲說話的感覺的話,那麼這位舅舅的氣場,完全就是讓人連呼吸都不敢呼吸的嚴肅感。她以為她見過的人裏,韓六海是最有氣場的,但是她現在不這麼想了。
這位舅舅,輕輕鬆鬆地坐在那裏,一個“站住”就能讓人動也不敢動。
膽小一些的人怕是都要被嚇哭了。
薑圓圓奇怪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韓七錄的臉色也是黑了黑,往前走了幾步:“舅舅,你”
“還走?!我讓你站在那裏。”薑國立一臉的嚴肅,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這不是叫安初夏站住,是讓韓七錄站住呢!
但是她一時也不敢動,這位的氣場真的是非同常人!
韓七錄僵立在了原地,臉色有些不好。
“小初夏,過來!”薑國立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語氣也變柔了:“別杵在那裏啊,快過來,舅舅老早就知道你了,早就想觀察觀察你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