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祁花完蝴蝶,也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因為他一個不小心把蝴蝶身上的所有紋路都給畫出來,他趕緊伸手亂塗了幾個線條把蝴蝶弄的亂七八糟的。
殊不知,他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反倒是暴露了自己。自閉症的孩子看到什麼就反應什麼,絕對不會在意被人的眼神的。
霍彥霖看到溫月祁突然在寫字板上撒氣一樣亂寫亂畫,有些頹敗的想孩子果然還是沒有希望嗎?
就在這時,合作方打來了電話,說是對方需要進行談判的總經理臨時有事,必須現在和睿禾集團進行商談,否則就要等五天後再見麵。
睿禾集團還有大小事務需要回去坐鎮處理,霍彥霖當然不能等到五天後,而且現在時機良好,對方時間緊急,卻還是想見麵談一下,肯定是對合作抱有期待,所以在合約上利潤讓步的可能性很大。
霍彥霖當即決定帶著小劉去談合作,問溫月祁能不能先留在這裏進行心理治療。
問一下隻是走個過程,霍彥霖做好了孩子不會搭理自己的準備,但是沒想到孩子竟然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兒,在他忍不住保證自己一定會回來接他之後點了點頭。
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孩子願意回應自己,霍彥霖還是很驚喜,於是轉身向外麵走去,步伐穩健,春風得意,走路帶風。
溫月祁神情忐忑轉頭看向那個笑的表麵溫和,實際上毛骨悚然的森卓醫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他活了五年的人生經曆來看,這個醫生好像有一雙透視眼。
他在心裏抱抱自己,給自己安慰。沒想到啊,眨眼之間,他一個小孩兒就從丹麥到了中國又到了美國,經曆了三個國家三個城市,還遇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人。
森卓醫生看著小小的孩子,可能還有點兒瑟瑟發抖,那一直含在嘴角的笑容終於倏忽放大,哈哈大笑出聲。
溫月祁突然有些後悔沒讓霍星泫的爸爸把自己帶走,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這人不會是有什麼變太傾向吧?
小手在茶幾後麵小心的挪蹭著,他摸向自己的褲子口袋,那裏放著他的兒童定位手表。
他還記得製作手表的那個叔叔反複叮囑過他一句話:這隻表可以在最危險的時候發射一道激光救你一命,但之後便會消耗掉所有能量,最後一次傳送你的定位和危險警報給你媽媽。
溫月祁謹慎的想著,不知道這是不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了。
森卓看到孩子緊張忐忑卻又強裝淡定的樣子,忍不住心裏一軟,坦然的起身。溫月祁嚇得往後一退,差點就把手表拿出來了。
森卓起身看著溫月祁緊繃的小臉蛋,咳了一聲說道:“說吧,為什麼要假裝自閉症?”
溫月祁內心警鈴大作,他竟然發現我是假裝的了?我明明沒有說話也沒有做表情啊。
森卓笑了笑說道:“別裝了,我要是連個孩子都看不透,那還做什麼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