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琳琅假惺惺的關心和耳畔得意洋洋的低語。
溫月祁不可置信的辯駁。
霍星泫握緊的雙手,慘白的小臉。
她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就像一個被剝奪了無感的人,透過一個巨大的厚重的玻璃罩去看其他人的反應,卻像是在看一場默片。
隔絕了知覺,聽覺,觸覺,她就像個行屍走肉。
溫父溫母提前接到溫琳琅的通知,適時的跑了出來,用精湛的演技像絕望中的溫舒潼表演了一個心狠手辣的父母模樣。
“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麼呀?當年我們家琳琅生了兩個孩子,舒潼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是個死胎,她依附魂不守舍,不願意相信的樣子,我們當父母的能不傷心可憐嗎?我們把琳琅的小兒子抱過去給舒潼撫養,就是想讓舒潼的精神能恢複一下,這下好了,又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了。”
溫舒潼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等著一雙清澈的琉璃目看著溫母,嘴唇發白且顫抖,她怎麼也不明白溫母為什麼會恨她至此,竟然能歪曲事實到如此地步。
溫月祁的解釋被所有人無視,他氣急敗壞的大喊大叫,從未如此不紳士過,眼底蓄起點點淚意,頭一次察覺到人世間還有如此令人無奈,無法解開的難題。
縱使他手中握利刃,也不能殺盡所有不能稱心如意的人。
霍星泫的身體小幅度的顫抖著,心頭蒙上了巨大的灰塵。
溫舒潼強迫自己從自閉中勉強清醒過來,跪在地上蹣跚到孩子麵前,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用力的抱住孩子,讓兩個孩子的腦袋分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雙手扣著孩子的腦袋。
“Moon,答應媽咪,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保護好哥哥,不要意氣用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總有一天,媽咪要帶你們出來的。”溫舒潼絕望的囑咐道。
溫琳琅扯了扯嘴角,偷偷開心,溫舒潼越是痛苦她就越是開心。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變太的心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既然開始了就一發不可收拾,在她的骨肉血液裏瘋狂的肆虐著,叫囂著,讓她不停地去整治溫舒潼。
這一次,她終於成功了。
霍彥霖不會再相信溫舒潼了,失去信任的溫舒潼怕是再也沒法進入霍彥霖的生活了。
沒有人再回動搖她霍太太的位置了,隻要……踹掉孟淮偉父子,她就可以一勞永逸了。
一群黑西裝的保鏢逆光走來,每一步沉重的腳步聲都仿佛踩踏在溫舒潼的心髒上,她能清晰的分辨出對方到達的位置,對方下一步落腳的點,可她卻無力改變。
終於,她聽到自己頭頂傳來一道冰涼低沉的嗓音。
“把孩子帶走。”
霍彥霖的聲音冷漠的像是不含任何感情,溫月祁從溫舒潼的懷抱裏掙脫出來,雙目通紅,仇視的看著他。
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他緩緩地張開口,聲音是同樣的冰冷,甚至還有了憎恨的意味:“霍彥霖先生,我尊敬你,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