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看著下麵一團血肉模糊的痕跡,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直到王莎莎死的前一刻,他都恨不得王莎莎死掉。

可當真正看到王莎莎死亡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從頭到腳乃至靈魂都仿佛被冰凍了一樣。

數月之前,她那個鮮活的肉體,還在自己的麵前晃動。

轉眼就成了一灘爛泥……

不知為何,霍易弘的腦海裏忽然清晰的顯出了一個血腥的畫麵。

他一垂首,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血淋淋的痕跡,還有鼻尖那裏縈繞的濃重地血腥味。

他眉頭緊緊一皺,捂著自己的胸口便撕心裂肺的幹嘔起來。

旁邊的那兩個小護士,還以為他是被這樣跳樓的畫麵給衝擊到了,連忙給霍易弘端來了兩杯水,輕聲勸慰道:“這不怪你的,我們也是有責任的,沒有拉住病人……”

霍易弘擺擺手,拒絕了那杯水。

他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再次站起身的時候,依然是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彥弘總裁的模樣。

他禮貌的頷了下首,從其中一個女孩子塞去了一張名片,開口道:“這是我的員工,後續有什麼需要處理的由你們醫院全權負責,遇到經費問題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

拿著名片的那個護士,小心翼翼的開口:“這個女孩子的家屬呢……”

霍易弘的聲音依然透著幾分漫不經心:“如果她的家屬找過來的話,聯係我,我賠償。”

他走了幾步,才發現角落裏那個早已經被嚇呆了的男人。

他被霍易弘打得淒慘,好不容易恢複了過來,正打算出門,就聽見了霍易弘跟王莎莎在走廊裏互相嗆聲。

他覺得自己那時候出門也不太好,於是就坐在病房的角落裏多等了一會兒,誰知道沒有等到吵架結束,隻看到了一個身影從他麵前一閃而過,緊接著便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這個人看到霍易弘看自己,瞬間打了個冷戰:“大哥,我也隻是受人指使,求求你……”

霍易弘衝那個值班的小護士指了指這個人,言簡意賅的丟下兩個字:“報警。”

處理完這些之後,他就再次上了樓。

霍彥霖現在雖然沒有待在重症,但依然受到護士和醫生的嚴格管製,每天探視的時間都有嚴格的限製。

現在溫舒潼和其他的人一起坐在霍彥霖病房外的長椅上,愁容滿麵地放空了自己。

為了不嚇到星星和月亮,霍嚴山和黃淑雲在半路上的時候,就讓司機先把他們兩個人送回了家。

溫舒潼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她看到霍易弘上了樓,低聲詢問道:“王莎莎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這件事跟王莎莎有關嗎?”

“有關,”霍易弘聲音平靜的開口,“因為周文若被捕之後逃跑,劉夢蓮的事隻牽連到了她一個人身上,再加上我在追捕她的過程中,害她流產了一個孩子,她心中有恨,就把氣撒到了,現在沒有行動能力的霍彥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