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升起擋板,飛快地換了身衣服,將自己重新打理了一遍。

陸行川帶過來醫生也上了車,先緊急幫他的身上止了血。

在奔跑的過程中,他看似沒有還手的能力,實際上一直精準的掌握著距離。

槍掃過他的身上,看起來很是駭目,其實就沒有傷及到根本。

對於他來說,最嚴重的應該是泡過那些汙水之後的感染。

全身的裝束更換過之後,他就再一次恢複了那種漠然無情的狀態。

他閉著眼睛支起額角,另一隻手有節奏的敲在膝蓋上,默不作聲地聽陸行川彙報今天的事。

忽然他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是溫舒潼發過來的短信。

“你的傷嚴重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關於那個人的事你就不用調查了,不要再被他抓住把柄,願一切安好。”

他那張從來都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的笑意,這個笑意直達眼底,是他周圍所有人都沒有見到過的。

他沒有回溫舒潼的短信,而是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查查那個邵雲錚,他今天帶的那撥人並不普通。”

陸行川猶豫片刻:“可是他對我們的計劃沒有什麼影響,自始至終,他不過是跟在溫舒潼旁邊的一個舔狗罷了……”

阿瑞斯掀起眼皮,漠然地看向前麵的人,隻用一個眼神就表達了不耐煩的情緒。

陸行川瞬間斂下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壓低聲音開口道:“我知道了。”

周文若坐在一旁,將他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氣的一口銀牙幾乎咬碎,清純漂亮的眉眼中寫滿了不甘心。

車子一路疾馳,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這是一座經過開發了的小山,裏麵所有的景象全部都是人工製景。

在山巔之上屹立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房子,這裏就是阿瑞斯平時居住的地方。

車子一路不停,卻並沒有往房子裏走去,而是繞到了後麵。

那裏有一個巨大的球形裝置,看起來頗具後現代風格,外麵是一種高科技的材質,上麵滾動顯示著裏麵的濕度和溫度,還有一些密密麻麻讓人看不清楚的數據。

這個地方陸行川再熟悉不過,當初他重傷險些死的時候,阿瑞斯就是在這裏生生救活了他。

他們這裏邊許多人身份特殊,有些人一旦被發現,暴露的就是所有人的身份。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阿瑞斯就在這裏建造了一個小型的醫院。

但是這裏麵有極其專業的科研團隊和最頂尖的醫療設備,甚至比很多醫院還要專業。

車子剛剛停下,就有一個醫生迎了出來,他手裏推著個輪椅,不苟言笑的開口道:“剛才發過來您的數據我們已經分析過了,我們馬上給您安排手術,爭取將這次受傷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您身上的傷口不宜再多作走動,請坐在這上麵。”

阿瑞斯點點頭,麵沉似水的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