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宛如平地一聲雷炸起,直接就把邵煒言炸得手足無措起來。
霍彥霖卻絲毫不著急,依然單手搭在車座上,抬起眼睛緩緩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打算怎麼解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這裏的氛圍變得緊張之際,除了幾個人淺淺的呼吸聲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溫舒潼注意到了他眼中情緒的翻湧,生怕再出了什麼事。
她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這些事還是等回去再說吧……”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邵煒言卻猝不及防地抬起一隻手掩在了自己的臉上。
緊接著眼淚就順著他的指縫滑落了下來。
這滴眼淚仿佛劃開了空氣中凝重的氛圍,霍彥霖目光平靜的看著她,輕聲開口道:“你是怕我們不肯幫你吧?”
邵煒言依然緊緊的掩著自己的臉,半晌才慢慢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才帶著幾分哭腔開口道:“我這段時間顛沛流離,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剛才打拳的事雖然我說的那麼輕鬆隨意,可其實誰都不知道,我當時差點死在台上。”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隻是依然靜靜地望著他,等待著他說下去。
邵煒言慢慢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繼續開口道:“我被那人一拳打在胸口上,當場就沒有了意識。他們把我送進一個又黑又髒的屋子裏麵,潑了水把我弄醒,然後拖著我又要去打熱場賽。”
“你還記得是在哪個地下拳場嗎?是我們救你出來的那個嗎?”溫舒潼眉頭緊皺,關切地開口道。
他重重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早已經沒有印象是哪個了。
“我輾轉過太多的地方,早已經忘得幹幹淨淨了。”他抹了把眼淚繼續開口,“後來不知道是什麼人下了命令,他們才把我從拳場上給拖了下來,給我治療,不讓我出事。”
根據邵煒言的陳述,他們對他態度的轉變,應該就是在他們來到這座城市前後。
“你們之前的事情我知道,當時一一進了監獄,我心裏當然恨你,也討厭你,甚至想過有能力的話就要去報複你。”
他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慘淡的笑了笑,“可是我站出來的時候,看到姐夫像殺神一樣站在台上,你冒著危險站在人群之中,我這個廢物,還有什麼立場恨你們?”
“所以你剛才不是在演戲?”霍彥霖挑起了眉間,眼中依然帶著幾分探尋。
溫舒潼先他一步搖了搖頭:“如果心中真的帶著恨的話,不會是那樣的表現。更不會全然的卸下偽裝。”
她是心理谘詢師,除非那個人訓練有素,否則的話細微的情感變化是瞞不過她的眼睛的。
邵煒言並不是一個很難懂的人,他清澈的眼睛一下子就能夠讓人看到底。
雖然最近她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遇到了很大的挑戰。
之前的那個陳青書,還有現在的邵雲錚都讓她覺得有幾分捉摸不透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的臉上就像是蒙著一層細紗,看起來好像是揭掉了一層,可實際上依然觸摸不到下麵的真正麵目。
但是琢磨透邵煒言情緒變化但能力她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