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有沒有能力,那天他的人看到飛機了。之前我們在港口的時候,他也派手下過去了。”溫舒潼思索了片刻開口道。
這句話卻莫名的讓霍彥霖心中不舒服起來。
原來那天他居然也去了,足以證明溫舒潼在他心中的分量確實不簡單。
也就是說他之前說出的話,或許不是一場鬧劇,而是他真心就想這樣做。
他忽然回憶起,臨走之前他靠近的時候,他們兩個那親密的動作。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英挺的臉上帶了幾分凝重的神色,淡淡的開口道:“之前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他跟你說的什麼?還有他身上的那個捕獸夾,你們掉進陷阱了?”
就知道他一定會問到這件事。
溫舒潼在心中思索了片刻,才斟酌著開口道:“有些東西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他好像是我曾經的一個故人。今天他為了救我才掉進了陷阱裏麵,可能也是想幫我回憶起小時候的事。”
霍彥霖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勾起唇看著她:“是幫你回憶小時候的事,還是想故意借此機會拉近你們的距離。”
可是眼前的溫舒潼卻沒有聽清他的這句話。
在她的大腦之中,就像有細細密密的針穿過一樣,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伴隨著這樣的疼痛,就好像有一雙手生生的拉開了她腦海中封禁的一扇大門。
一段回憶像潮水一樣的湧了進來。
那大概是在她小的時候,因為動輒就會受到溫父溫母的打罵。
所以她放學之後總是不願意直接回家,而是刻意要在外麵逗留一些時間。
他在外麵的時候最喜歡去玩的一個地方,就是學校附近的一家魚市。
那裏有一家人養了一雙貓狗,非常的可愛,她放學的時候就會去逗他們玩兒。
也就是在那裏她遇到了一個少年。
她的腦海中已經記不清那個少年大概長什麼樣子了,隻記得那是滴水成冰的冬天。
而那個前麵卻隻穿了一件單衣,還要每天把手泡在冰冷的水中。
他手上滿滿都是凍瘡,稍微一動皮膚就會裂開口子,然後就順著裏麵淌出血水來。
可是那家店的老板卻極其的凶神惡煞,即便如此也不準他休息片刻,隻要稍一停歇就會打他。
溫舒潼也很想幫他,卻無能為力。
雖然當時她家裏的條件在其他人眼中算不錯,可是溫父溫母知道她不是親生女兒,從來連零花錢都吝嗇,更別說讓她帶一個少年回家裏了。
還是整日泡在魚市中,身上又髒又臭的少年。
當時溫舒潼能做到的,就是放學之後不再去逗貓狗,而是幫他分擔一點點零星的工作。
因此,她的身上沾上了魚市裏麵腥臭的味道,回去之後還要被一頓打罵。
可她從來都沒有跟那個少年說過,兩個同齡的人很快就成了小夥伴,在那樣的日子中苦中作樂也算不錯。
後來有一次她生日,少年為了能陪她過生日,就偷偷逃了一天的班,帶著她到學校後麵的山上去玩。
也正是這個改變了他們兩個人後來的境遇。
他們兩個人在山上遇到了陷阱,這個少年就像剛才的阿瑞斯一樣,為了推開她,自己掉進了陷阱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