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翻口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的是一件病號服,更別說有什麼手機的了。

前麵的人慢半拍的轉過頭,看著她開口道:“這裏麵的東西沒有什麼好看的,你跟我過來,我帶你去裏麵看更好的。”

溫舒潼不知心中怎樣想的,居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嚴肅的開口道:“我還是不跟你去了,你那邊連下雨都不會,我也沒帶手機,聯係不上我的話他們會著急的。”

那人繼續往前走著,咄咄逼人的問她:“誰聯係不上你會著急,你覺得自己還現在還有人會聯係嗎?”

溫舒潼隻覺得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但是張張開了嘴巴,卻不知道自己要說的是誰。

但是那個名字現在就堵在她的胸口,隻要有人提示一丁點,她絕對就能夠想起來。

剛才的那個人突然貼近溫舒潼的麵前,他的眼珠子是冰藍色的,裏麵像是汪洋大海一樣。

雖然看起來很是漂亮,卻一眼望不到邊際,讓人沒由來的有些恐怖。

那雙眼睛裏麵仿佛帶著蠱惑的氣息,溫舒潼盯著他的眼睛,一點點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就在她即將失去所有的獨立意識時,又一滴水一下子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明明落上來的水是冰冷的,但是溫舒潼卻覺得自己的手卻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連心口那裏也猝不及防的揪緊了疼。

然而就在疼痛的這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溫舒潼連忙閉上了眼睛,捂著自己的耳朵,張大嘴巴就叫出了那個人。

“霍彥霖!”

她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推了一下,緊接著身子便猛的下墜,然後仿佛摔在了哪裏一樣,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疼痛難忍。

尤其是小腹那裏,更像是被人用勺子挖空了似的,一陣細細密密的疼痛。

霍彥霖一直緊緊抓著溫舒潼的手腕,她的手因為長時間打點滴,上麵又青又腫,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惜。

一直以來不論遇到過什麼樣的情況,他都沒有像這樣情緒崩潰過。

即便當初把滿身是血的溫舒潼從車裏拖回岸邊的時候,他都一直保持著理智和清醒的。

手術的那天醫生一遍遍的給他下病危通知書,霍彥霖依然也是鎮定到無以複加。

就連黃淑雲都在旁邊哭成了淚人,卻隻有他依然如同矗立著的鬆樹一樣,挺拔而堅韌。

現在是溫舒潼昏倒的第七天。

霍彥霖親眼看著她原本光潔白皙的皮膚一點點地失去光彩,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是鈍刀子殺人。

終於病房裏沒有了任何人。

他的眼淚不可自控的落下來。

一滴……兩滴……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溫舒潼的肩膀輕輕的動了一下,緊接著發出了一聲極細微的聲響。

他連忙貼近她的身旁,隻清晰的聽到了三個字。

霍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