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管有多少的不滿,但算來算去,現在她可以依靠的人確實也隻有霍彥霖了。
於是她隻能無奈認命。
阿瑞斯手下那些人雖然看起來一個個被管教得服服帖帖,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暗藏心機。
她甚至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其實在暗中希望他死。
霍彥霖送過東西之後,人就走了。
溫舒潼本來還以為他要食言,誰知道到了晚上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她噌的一下坐起身,滿臉都是警惕的神色。
推開門的瞬間,看到霍彥霖的臉出現在門口,她的心忽然安靜了不少。
她壓低聲音開口道:“我還以為以霍先生這麼高冷的性格,今天晚上是不打算過來了。”
“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是要說到做到,來,跟我走。”霍彥霖衝她擺了擺手。
“這麼快就已經安排好了?”她一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邊起身下床。
“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了,自然就不會食言。”
房間裏麵的燈開得很暗,隻露出來了霍彥霖的半張臉。
他一般也在黑暗中,一般在燈光下麵,看起來像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審判神。
看著他這一張臉,溫舒潼的心中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好像心底最深處的記憶被一點點的喚醒,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她輕吸了一口氣,低聲開口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霍彥霖伸手扶著她下了床,神色淡淡的開口道:“你說。”
“如果這輩子溫舒潼再也不可能被喚醒記憶的話,你打算怎麼樣對我?”
他明顯感覺到抓著她手臂的那隻手收緊了幾分,甚至有一些顫抖。
對於她來說這隻是一個假設,但對於霍彥霖來說有可能是一段痛苦的經曆。
不知為何,溫舒潼內心忍不住有些心疼,甚至覺得自己如今侵占曾經溫舒潼的身體,好像真的做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陸靖深開口道:“隻要這個身體還是她的,你能在我眼前呆多長時間,我就護著你多長時間。”
這跟他今天說的那些話簡直是截然相反。
溫舒潼頓了一下,掀起眼皮看著他:“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你現在用的是我妻子的臉,我就算是再討厭你,也不會討厭到什麼地步。”霍彥霖輕聲開口,聲音之中甚至還帶了幾份笑意。
他的五官長得非常銳利,即便隻是一個側臉都能讓人感受到裏麵暗藏的壓迫感。
但現在說話的時候卻是完全溫柔的,就像是一個截然相反的人。
溫舒潼的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敲了一下,裏麵開始有了回聲。
“誰說我不討厭,其實我討厭的很。因為你和阿瑞斯的目光全部都落在這個身上,我甚至恨不得能夠毀了這幅身體!”溫舒潼拔高聲音,恨恨的開口。
霍彥霖的手輕輕的顫抖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切換。
片刻之後他才開口道:“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掌控,但是我還是想要認真的說一句,替我保護好她的身體,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沒有這個興致,也沒有這個權利保護別人的身體,我本來就隻是一段記憶。”溫舒潼的挑起眉毛毫不客氣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