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會兒他們的人走的也差不多了,我帶你過去。以後每天我就借著去田裏的工夫給你送吃的就好,不會耽誤的。”
老太太還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完之後就直接改著手開始給溫舒潼準備生活用品。
家裏麵沒有行李箱,她便用幾個陳年老布都給包裹起來,格外的具有鄉村氣息。
然後夜色之中,她和溫舒潼將這東西放在了一輛小推車上,打算趁天黑往田地裏麵走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溫舒潼卻拒絕了她繼續往前走。
“您給我指清楚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否則的話很容易被他們發現了。”
“但是那地方可黑的很,我單獨一個人的時候都不太敢走,你一個小姑娘趕嗎?”老太太肅然地開口道。
事已至此,一切都是自己做出來的決定,沒什麼敢不敢的。
於是溫舒潼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你別擔心,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好,我把地圖給你,再給你一個燈,路上務必要小心。”
她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目送著溫舒潼離了。
現在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人的身影,再晚就來不及了。
幾乎忙了一個大晚上的村民也大部分都去睡覺了,整個村子裏麵又再一次歸於一片寂靜。
溫舒潼啟程,按照她給的地址上麵的路一直走。
月亮現在已經不甚明亮,照在溫舒潼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她想起了那天月光之下,霍彥霖對自己發的誓,現在想想,一切都是狗屁。
現在的月光,就像是沒有感情的霜雪,就那樣冰冷又漠然地照在人的身上。
光芒黯淡的它就像是鬼眼,冷漠地看著人在萬丈紅塵裏麵苦苦的掙紮。
指望用月亮寄托思念,真是可笑。
她才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隻相信同生共死。
心中胡思亂想著,快到村尾的時候,忽然簡單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一棵大樹上,他的身前忽明忽暗,像是在抽煙。
昏暗的光線就像是畫筆,勾勒出他高挑纖細的輪廓,在月色之下,就像是被光影映出來的神仙人物,不像是凡間的。
溫舒潼的腳步頓住了,不由自主地停在這裏,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他的身上。
霍彥霖。
他隨意地倚著樹枝,乍一看上去好像隻是在這裏乘涼,並沒有任何屬於人的情感。
但是他指間的煙才剛剛丟掉,下一秒鍾打火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紅藍色的火焰跳躍起來,瞬間就勾勒出他臉上深邃的眉眼輪廓,帶著令人心驚肉跳的英俊。
溫舒潼迅速反應過來自己待的這個位置太危險,很有可能他一抬眼就能看見。
於是連忙側身躲開到身後的一棵大樹那裏。
很顯然,霍彥霖對外物並不怎麼感興趣,因此他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