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那裏經曆了半年多的折磨,已經把骨頭給耗壞了,所以基本上沒什麼可能了。”
“半年之後他們實在問不出什麼來,也沒有辦法再強留我,於是就把我給送了回去。”
“但我依然不是自由的,他們拿我當嫌疑人對待,無時無刻都在守著我。”
“直到八年之後,我父親的事情再一次被人調查起來,證明了他才是真正的嫌疑人,我才恢複了自由身。”
“當然了,那半年的時間我也沒閑著,自己整天窩在房間裏麵研究小玩意兒,這個輪椅就是那個時候我給鑽研出來的,是不是很不錯?”
他最後一句話是帶著笑問的,可溫舒潼的心髒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輕輕紮了一下似的。
一個年幼的小朋友滿心歡喜的等待著父親去接自己,可是卻等來了一個惡魔,毀掉了他的後半生,讓他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這種恨沒有辦法恨,但卻永遠也無法原諒的事情,真的是刻在心裏麵的瘡疤。
“不好意思,本來我應該心情平靜的聽你講完這些話,但是抱歉,我實在是有些做不到,我可能……”
溫舒潼的尾音微微地顫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她迅速的抹了下眼眶。
遮了下自己發紅的眼睛,和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
沒想到到了這麼多年的心理谘詢師了,還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掉眼淚,恐怕給別人聽來,都會覺得她好笑的很。
“斯”並沒有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靜靜地等待著溫舒潼的情緒,平靜下來。
而死神的心中卻是驚濤駭浪,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故事應該來說,他並不是完全假編的,而是結合自己的實際經曆。
但是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永遠也沒有感同身受,誰也不會體會到他曾經所經曆的絕望和痛苦。
但溫舒潼的反應卻讓他有些震驚,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不同之處。
等待著溫舒潼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之後,他又繼續開口道:“我自由了之後,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去質問我的母親,明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還要放我走?我甚至可以說,我那個時候起了殺心,因為我的一生都毀了。”
“可是我回去之後卻得到了消息,她跟當地人做生意的事情被人暴露了出去,然後被掛上了不守婦徳的罪名,用石刑活生生砸死了。”
溫舒潼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一下子被懸了頂上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石刑?”
她簡直不敢相信,在現代社會他有機會聽到這個詞。
對於之前的她來說,這些都是在古代的小說裏麵才有機會聽到的,其實跟天方夜譚沒什麼區別。
麵前的人鎮定的點了點頭,跟她確認:“對你沒有聽錯,就是石刑,她就那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