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文的爸爸是十分傳統的讀書人,語言表達能力不怎麼強,連話都很少說。
一聽隋偵反問,趕緊擺手:“是一塊上學的時候,哎呀,我年紀大了,表達不太準確,你可千萬別誤會。”
“不過我還記得,當時伯父伯母也說過,還挺希望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呢。”夏清純妥妥地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接話。
隋偵實在是都快憋出內傷了,現在著實是忍不了,便開口回懟了一句:“那又怎麼樣,打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你,現在跟他結婚的人也是我,你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同學。”
“你們倆到底怎麼在一起的,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他本來可不是彎的。”夏清純笑了一聲,“伯父伯母培養了這麼久的孩子,自己心裏能不清楚嗎?”
她這麼一說,像是戳中了江行文母親心中的某根弦,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但良好的素養還是讓他迅速恢複了平靜,淡淡的開口道:“緣分這種事情,是世界上最不能強求的東西,我和他爸也相信愛情不分性別,別說什麼彎不彎的,不太好聽。”
夏清純連忙道歉:“對不起阿姨,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看他明明做錯了事情,還有些不知悔改,心裏不太舒服。”
“我就是表麵上看起來是個好人,實際上我私底下挺凶的,嚇到你了吧?”
“對外凶,對自己人不凶就行了。”江母淡淡的接了這句話,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在訓斥,還是另有其意。
不管怎麼說,這種相處方式都讓隋偵覺得特別的不舒服,但也幸好,他們已經來到了病房的門口。
房間門的靜音效果非常好,推開也沒什麼聲音。
夏清純走在最前麵,推開了門。
霍彥霖站在床邊,他高大的身子剛好擋住了江行文的視線,兩個人都沒有看到後麵來人了。
緊接著江行文苦中作樂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嗐,我自己也知道手肯定是受傷了,我自己心裏清楚,有的時候想起來沒做完的實驗,也不是不難過。”
“但是他整天緊張成那個樣子,他肯定比我還難過,事情的過錯方又不在他,我不忍心看他那個樣子,索性就裝傻也無所謂。”
“以後大不了就轉行,隻專注於理論這一塊,我學了這麼多的東西都能用上的,再不行我經商也可以,人生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
雖然他好像給自己想好了所有的退路,但是聲音之中確實難掩失落。
畢竟是放棄了自己一生都喜歡的事業,放在誰的身上,也沒有辦法坦然接受。
江母本來情緒就已經很脆弱了,聽完自己兒子的這句話,眼淚險些奪眶而出。
還是溫舒潼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故作打趣的開口道:“還真是意料之外,沒想等你也想走經商這條路,這是要發揮自己的長處,跟我們搶飯碗來了?”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看向他們這邊,注意到江父江母之後,江行文的臉色也變了。
但他還是迅速的調整好,強裝出一副歲月安好的樣子,開著玩笑:“看到我爸我媽了吧?這一輩子僅僅也就夠上個小康家庭,全靠著我姥爺和我爺爺家有錢,他倆才沒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