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話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刺耳,但也不能說完全不在情理之中,於是隋偵的媽媽還是硬著頭皮點頭:“確實是我們有所疏漏,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沒想起來病號是需要特殊照顧的。”
江行文實在是聽不下去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媽,你能不能不要沒完沒了的,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是一個成年人,不是不會說話表達的孩子,如果我想吃什麼要用什麼,難道我不會自己張口說嗎?非要等到別人來給我送?”
“更何況您自己身為一個科研人員,曾經的醫生,你難道不知道住院期間隻要營養跟上的話就可以了,壓根就不需要什麼大補的東西,你是想讓我流鼻血嗎?”
“我找的是伴侶,不是給我端茶倒水的奴隸,他不需要做這種事情,他的家人也不需要做這種事情,你能不能別進來就陰陽怪氣的?”
這話說得十分的嚴厲,隋厚德從一開始的生氣變成了尷尬,連忙擋在幾人的中央開口道:“別別別,大家都別生氣,和氣生財。”
“他們的朋友還在這裏呢,咱們這兩家人鬧成這個樣子,這不讓人看了笑話嗎?”
說完之後,幾個人的眼神齊刷刷的落在了霍彥霖和溫舒潼身上。
雖然說隋偵和江行文跟他們是朋友,但雙方的父母對霍彥霖還是多少有些忌憚的。
眼瞧著幾個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好像在等他說點什麼似的。
霍彥霖這才淡淡地開口道:“江行文說的沒錯,正常的關係應該是雙方平等。”
“誰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問題是我覺得現在不對等。”江母頗有幾分猶豫的開口,“這幾年我兒子為他放棄了很多大好的機會,無論是外出還是升職,都害怕離得遠或者工作太忙沒有辦法陪他,這難道不是他在付出嗎?”
這是她隨口一提的話,卻讓隋偵的身子猛地一震,眸中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驚慌失措的看向了江行文那邊,欲言又止。
用另外那隻完好的手抓住了隋偵,江行文迅速開口道:“你別聽我媽胡說,他就是想讓我顯得可憐一點,我哪有什麼升職的機會,研究室都是我自己的,我還能自己給自己升職不可?”
“你之前發布的那個……”江母一聽不樂意了,當場就要反駁。
“少說兩句不行嗎?你非要在醫院說這種我不想聽的話題,有必要嗎?”江行文一向帶著三分笑意的臉,難得的難看了起來。
江母雖然憤憤不平,但也沒有再說下去了。
但是隋偵卻久久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覺得她肯定不是在胡說八道。
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確實都是他在刻意的放慢了腳步,一直在等著自己?
再回想起兩人動不動就因為一些瑣碎的事情吵架,每一次都是江行文主動服軟求饒,上次還被自己打得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