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楊可起初是驚訝,繼而就是勃然大怒,嗖地一聲,幾步跨到門前,伸開手,凶神惡煞地擋住:“喂!你們想幹嘛?我老婆正在洗澡,你們幾個加起來三百歲的年紀了,可不要做丟人現眼的事!”

“咿!”袁道長不屑地說,“老漢一個人就活夠他們仨的歲數了……”

“這是重點嗎?!”楊可橫眉立目地說,“重點是我老婆剛救了你們全部哎,耗盡精力才暈過去的,醫生都說是疲勞過度,你們呢?你們在背後嘀嘀咕咕,準備對她有什麼不利的行為是吧?看!看!她有什麼好看的?她第一沒有當降頭師的親媽,第二也沒中毒,沒被人下了降頭,從思想到行為都被控製了,她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辦公室白領!每天上班下班,忙得很!今天住院還要請假呢,全勤獎都沒啦!”

尤立桐揉揉眉心,放低聲音懇求道:“楊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從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是非常感謝歐陽經理見義勇為的,之後我也會好好地感謝她,具體條件都可以談,隻是現在,保險起見,還是讓三位大師看看她比較好,你不覺得她暈得有些奇怪嗎?”

“別逗了。”楊可平時尚且不怕尤立桐這樣的有錢人,更何況這是牽涉到自己老婆大人的問題,更加寸土不讓,“她是累暈的,為了救你,我,大家!她能有什麼事?尤先生,不是我說你哈,你有這時間,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辦?畢竟,那位……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唯一的兒子呢。”

尤立桐眉毛直跳,就算忍這口氣也不禁掛上了臉,白衣阿讚卻不理會這些世俗的糾紛,認真地說:“她,沒事。”

“瞎說。”楊可又不願意了,誇張地說,“暈倒哎!怎麼能叫沒事?我覺得還是要多住幾天,好好檢查檢查才行,醫藥費的話,尤先生應該很樂意承包的吧?”

那位龍普拓大師看尤立桐臉色不佳,出於到底有供奉的交情,出言把話題扳了回來:“我想這位阿讚的意思是,令夫人沒有什麼……術法上麵的問題,我一來就開過法眼看過了,她很正常。”

“本來就沒有啊!”楊可理直氣壯地說。

“哦,真的嗎?”袁道長斜睨著他,“不要當我老漢眼瞎!她手上那朵花是怎麼回事?正常人手上會長出一朵花來咩!?”

龍普拓大師低聲說:“世間萬物,佛法無邊,總有些我們沒見過的靈物,不能當成是異類,何況,我確實沒有在這位女士身上發現血氣一類的孽緣,證明她手上也沒有過人命。”

楊可的心突然重重地一跳,血氣之類的東西他是看不到,但是秦律師,和他叫來的那兩個小混混,可都是小花的傑作……好在小花隻是吞噬,也沒有真正殺人。

所以,歐陽嘉是清白的!

“對,對嘛!”他胡亂地點著頭,“所以就不必去打擾她了,她在洗澡,不方便見客。”

其實尤立桐本來請三位大師會診,主要也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其次是那個突然被塞過來的便宜兒子,這都和他切身相關的,至於歐陽嘉……說破大天去,也隻是自己控股的銀行裏一個小小的風控經理,這種級別的員工在他尤氏集團裏沒有一萬個也有八千個,如果不是她最後破陣的‘術法’太過強橫,連蘇雪珍也不是她的對手,他甚至不會去多管閑事地特地請人來看。

手上開出一朵花又什麼了不起的呢?又不是開在自己眼前的。

尤立桐心裏這麼想著,也就放棄了,點點頭:“好吧,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請轉告歐陽經理好好養病,請假的事好說,醫藥費等一切費用都是我負責,哦,這不都晚上了嗎?你們也餓了吧?醫院食堂24小時有外賣供應,你們請自便。”

“嗯,這還差不多。”楊可接受了他的好意,大模大樣地點點頭,“謝謝了,尤先生。”

“哪裏,正如你所說,是我該謝謝你們才對。”尤立桐說完轉向另一邊,“我親自送三位下去。”

楊可也禮貌地揮手告別:“謝謝道長,阿讚,大師……慢走慢走,你們今晚要開法術討論會哇?真是辛苦了。”

看著他們走向電梯,楊可心情大好,哼著歌兒推開房門,站在浴室門口興衝衝地說:“老婆大人!尤先生說了,我們可以隨便在食堂點吃的!你現在緩過來了吧?看看有什麼好吃的,狠狠地宰他一頓!哼,我先點個佛跳牆!再來個兩頭鮑。”

歐陽嘉推開門,一陣水汽帶著沐浴露的清香暖洋洋地迎麵襲來,楊可猝不及防,被噴了個正著,‘哎呀’一聲歪過頭去,眨了眨眼睛,胡亂抹了一把臉,抱怨道:“好熱!”

“活該!誰叫你站在浴室門口的?耍流氓啊?”歐陽嘉穿著醫院提供的睡袍,露著小腿,側過頭去,用大毛巾裹著長發,胡亂地擦著,雖然醫院提供的不是她慣用的牌子,但也相當可以了,她這個熱水澡洗完,總算覺得身上沒有那股難聞的味道,和黏膩的感覺了。

楊可吞了一口唾沫,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不遠的歐陽嘉,他一向覺得自己老婆好看,但是今天的情況又跟過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