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王和胤王妃回門,宰相府上下自然是要跪拜相迎。
“拜見胤王、胤王妃。”齊齊的呼聲,落定了楚華衣的身份,昔日備受欺辱的宰相嫡女,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媳。
宰相楚百勝、二姨娘蘇宜婉、庶女楚若寧,悉數跪在前排,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甘,都隻能匍匐在楚華衣腳下。
楚華衣嘴角微彎,對淩雲徹道:“夫君,我想多待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嗯。”淩雲徹淡淡地應了一聲,而後轉身離去。
直到淩雲徹的腳步聲遠去,楚百勝等人都沒有聽到楚華衣說“免禮”、“請起”之類的話。
蘇宜婉最先忍不住,抬頭道:“胤王妃,是不是先讓我們起來好說話?”
楚華衣坐在椅子上,嘴角微揚,不緊不慢問:“難道我今天看起來像是來好好說話的嗎?”
蘇宜婉麵上一怒。
楚百勝直接站起來,指著楚華衣怒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楚若寧見楚百勝生怒,心中生出扭曲的快意,她怎麼也想不到冷酷嗜血的胤王,居然會有溫柔的一麵。早知如此,當初她就該嫁給她朝思暮想的胤王,而不是便宜了這個賤人!
楚華衣輕飄飄道:“都起來吧。父親雖然是不得勢的宰相,別人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裏,但我做女兒的自然不行。”
“你!你……”楚百勝差點沒背過氣去。
楚若寧抬頭,看向楚華衣,柔聲道:“姐姐,父親身子不好,你何故如此氣他。今日是你歸寧的日子,你就別鬧了。”
楚華衣站起身,走到楚若寧麵前,細細打量。雖然記憶裏有,但見了真人,才知道什麼叫弱柳扶風,臉又長得清純無辜,是白蓮花的一大利器。
“你們都先退下。”等人退下後,蘇宜婉咬牙道:“楚華衣,別以為你現在成了胤王妃就有多了不起,如果不是因為老爺,你以為你能坐得穩這個位置嗎!”
楚華衣淡淡嘲諷道:“我之前是個傻子都能成為胤王妃,更何況現在?”
楚華衣這話一出,蘇宜婉和楚若寧心裏都是一驚,楚百勝則是皺緊眉頭,他已經聽說楚華衣恢複正常,現在親眼所見,卻覺得她何止是恢複正常,簡直是更勝從前。
卻不知對於以前的事,她記得有多少。
楚若寧道:“姐姐,那從前的事,你都記得嗎?”
楚華衣淺笑,卻不及眼底,“你是指你跟太子私下苟合的事,還是聯合下人欺負我的事?”
楚若寧麵色驟變,目光陰毒地看著楚華衣,“姐姐慎言。”
楚華衣道:“我現在是胤王妃,胤王已經答應替我查清中毒的事,到時候無論凶手是誰,胤王都絕不會輕饒。”
蘇宜婉麵色頓時慘白,看向楚若寧。
楚若寧走到楚華衣身旁,低聲道:“姐姐,你別太得意,你是胤王妃,而我也是遲早的太子妃,你又能奈我何?”
楚華衣搖了搖頭,拉起楚若寧的手,淺笑道:“妹妹,你還是太年輕了。”
說完,她拍了拍楚若寧的手。
楚若寧隻覺得手上有一瞬間的刺癢,但轉瞬即逝,隻讓人以為是錯覺。
“華衣,你跟我來。”楚百勝突然沉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