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陽靠在樹邊大口喘著粗氣,這時才感到渾身上下疼痛無比。
林淼強製擼起他的袖子和褲腿,才發現他身上遍布淤青血痕。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林淼低著頭喃喃道。
“洗一洗就好,這種小傷我早就習以為常了。”
張雨陽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向不遠處一個加油站的公共洗手間走去。
“以後不要對我說什麼道歉之類的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
……
“您別急,先睡會。錦天市執法局有我好哥們,我們一定能找到林淼和張雨陽。”
葉風一邊開車,一邊瞟向副駕駛的林大勇。
“您想想,以他們兩個孩子的本事能走多遠?現在通緝令已經發布出去,就等著知情人報警了。”
“嗯。”
林大勇靠在車窗邊,眼睛裏布滿紅血絲,麵色疲憊卻精神亢奮。
距離林淼出走已經2天了,他幾乎沒有完整睡過一小時。
車子駛入錦天市城區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東邊遙遠的天空朝霞絢麗,映襯著標誌性建築“錦天之眼”摩天輪,仿若回憶中的畫麵。
林大勇突然想起,十多年前,他曾經陪著上小學的林淼,來過錦天遊樂場。
那時候,前妻嚴瑛剛去世1年多,父女兩人的生活剛剛步入正軌。
他記得抱著女兒,站在摩天輪最高點,俯瞰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給女兒講他與嚴瑛相遇的故事。
他們都是錦天大學的學生,相遇相戀在校園裏,走過這裏大街小巷,吃過所有路邊攤……
他記得自己哭了,然後女兒幫他抹去了眼淚。
“爸爸,姑姑說,媽媽走了,日子還要過下去……”
林大勇深吸一口氣,側過頭去迅速抹掉眼角的淚。
“到了。”葉風將車停在錦天市執法局門口。
錦天市已經接到了嵩昭市的案情彙報,派人去蹲守汽車站、火車站並調取監控,但目前仍未發現兩人的行蹤線索。
“小葉子,好久不見了!”
邢木陽隊長,一把握住了葉風的手。
林大勇獨自向北牆邊走去,盯著錦天市行政區劃圖發呆。
突然,一個執法者急匆匆進屋,道:“邢隊,接到報案,有人昨天上午見過張雨陽和林淼。”
“在哪?”林大勇猛地抓住他的肩膀。
“幸,幸福裏小區……”警員被他嚇了一跳。
葉風、林大勇等人迅速前往目擊者所在地。
在一個破爛的小兩居房子裏,見到了報案的中年女人,和一個瘦弱頹喪的金發男孩。
“那小子是逃犯啊,我說的哪來那麼多現金。長得就一副小混混的樣子,男孩子家家的頭發留老長……”女人拉著葉風的手,絮絮叨叨。
“大姐,您回憶一下,那兩個人有沒有透露接下來去哪?”
葉風道。
“沒有。”
“我女兒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情緒如何”林大勇道。
“那女孩啊……看起來挺精神的。”
女人一把拉來金發男孩,“我拿了錢就走了。他們是我這房客招來的,你們問他吧。”
“給殺人犯糟蹋過,這房子我也不打算出租了,年後就賣掉!我算是倒血黴了!”
“那你得退給我多交半個月的房租!”
男孩衝著房東吼叫。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小兔崽子……”
女人罵罵咧咧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