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陽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摸索著走進去拉開了窗簾。
月光灑下,照著地板上趴著的女人。
她上身赤裸,脖頸處可見一道深色痕跡,下身黑色窄裙被褪起,大腿上絲襪被撕碎。
鮮血在地攤上暈開,而被切割的人體組織,就堆積在一旁。
“啊!”林淼捂著嘴跑出屋,腳一軟跌在玄關處。
她依舊沒有停下,慢慢向門口爬去。
“你去哪?”張雨陽追出門。
“我們走,走吧……”林淼急促喘息,肩膀抽動著。
“等等。”
張雨陽掏出菜刀,在屋子各個角落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在。
他回到林淼身邊,握住她的手,道:“沒用的,這次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就走掉。你也發現了吧,隻要我們去過的地方,就會發生凶案。”
林淼點點頭。
“這一切不是巧合!我不知道凶手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殺掉我們?可他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下手,他卻放過了我們。是為了躲避罪責而嫁禍我們?”
“可他已經做到了不留痕跡作案,這樣跟隨我們隻會留下他的蹤跡,對他構成威脅。”
張雨陽道。
“那究竟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詛咒嗎?因為我是個不祥的人。”
“傻瓜,這世界上根本沒有詛咒,而你是我的幸運星。要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可能在雲山就撐不住放棄了。”
張雨陽跪在她身旁,抱住她的肩膀,“還沒有結束,不要說喪氣的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凶手,不論是我們幹掉他,還是暗示執法者抓住他。”
“隻要處理掉那個人,一切都會好起來。被他殘害的女性會安息,而我們不會再受到威脅。”
“勇氣,不一定是逃離,而是麵對……”
林淼腦海裏,浮現出寺廟老僧對她的點撥。
反思她的人生,從小到大,每當她麵對痛苦挫折的時候,盡是找借口逃避。
以為時間足夠久就能解決問題。
可結果卻是壞事一發不可收拾。
“指望執法者來救我們,恐怕不行了。既然他敢明目張膽在我們附近砂仁,那就和他玩到底!”
張雨陽回到臥室裏,在手上套上薄塑料袋。
然後反複觸摸女人身體,又盯著手表,按壓女人接觸地麵的皮膚。
“死亡時間應該有3、4個小時了,大概晚上9點-10點吧,我們離開這裏是晚上8點。再除去兩個人接觸、搏鬥的時間,幾乎我們剛離開,凶手就來到了這裏。”
“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最大可能是凶手知道我們的行蹤,甚至一直在跟蹤我們!”張雨陽道。
“你怎麼知道?”林淼驚道。
“時間的判斷。第一、觸碰屍體有衣服遮蔽部位的皮膚已經覺得冰冷。第二、壓迫她皮膚屍斑後,屍斑顏色恢複時間大概30秒。第三、頜關節已出現屍僵,其餘部位還沒有。”
“你,你怎麼這麼專業?”林淼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這都是法醫學常識。因為喜歡寫懸疑小說,所以我業餘時間喜歡研究這些。”
張雨陽瞥了她一眼,“害怕了嗎?是不是覺得我很像個變態殺手?”
“哪有!”
林淼急速奔來,一把抱住他的後腰,頭貼著他瘦削的背脊,“是覺得安全了,和那個殺手的對決,有你在,我們一定能贏!”
張雨陽一愣,紅著臉張開了雙臂,道:“先,先別抱……我剛剛摸過遺體,手很髒。”
林淼慢慢收回了手臂,嘟囔著:“沒關係啦,我不嫌棄你……”
張雨陽端著蠟燭,在屋裏屋外走了一圈,時而蹲下檢查,道:“屋外沒有多少痕跡。屋內衣櫃門上有劃痕,床上被單皺了,血跡隻集中在床下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