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真讓你二十四小時都盯著我了。你隻要晚上仔細觀察點就好了。”
說著,她起身,“今晚把自己打包好,我家鑰匙你有。我要是回家看不到你在地板上蹲著等我,這個星期的畫稿就沒有了!”
白曉啊了一聲,哀怨地控訴:“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朱離理也不理他,狠狠地刨完了飯,嘴一抹。
又朝他信誓旦旦地瞪了一眼,就趕去上班了。
……
錄音裏,少年的聲音正哭喊著求救,便陡然聽到“哢嗒”一聲,一切再度歸於沉靜。
這是昨天,打到汪學忠手機上的那通電話的錄音。
雖然梁永強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開始錄音,但是前麵還是漏掉了一些。
青陽敏言的臉色,在聽完錄音以後,變得更加陰沉了。
“這是昨天上午的電話錄音。”
他的語氣很不好,梁永強等人甚至從中聽出了一些怒意。
他對他們沒有立刻通知他,而是自行搜查了一天一夜才通知,感到不滿。
梁永強拿出一個主導人和老刑警的風度,以一種鄭重的口氣表明立場:“每一次合作,我們都把所有的資料和你共享了。但是我們警方做事也有我們的程序和原則。不管怎麼樣,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破案,抓住真凶。”
青陽敏言靜了一下,算是接受了,“昨天你們查到了什麼?”
梁永強告訴青陽敏言,他們查到昨天的那通電話,是從一個公用電話打出來的。
鎖定了公用電話所在的位置後,他們兵分兩路。
一路去追查了那兩名死者的資料,確定身份。
另一路,梁永強親自帶人趕到。
電話亭那裏自然人去樓空,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痕跡。
之後,警方又搜索了附近所有的店鋪、旅館、住宅……
可是都說沒有看到和汪友亮相似的少年。
不僅如此,根本連半個可疑的人也沒見到。
就是現在說起來,薑德海都覺得十分疑惑:“那個地方有四個居民區,有小學、也有中學,沿途還有不少商店並不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汪友亮也不可能憑空降臨再憑空消失,總是會被看到吧?”
“而且,他應該正希望被人看到才對,這樣才能盡快求救啊!”
青陽敏言眼珠微微一動:“最後一句話說得有意思了。”
梁永強和薑德海一起看向了他,但是青陽敏言又不急著說。
而是再次打開了那通電話的錄音。
汪友亮淒慘的哭喊,梁永強焦急地追問,在每個人的耳邊再度響起。
薑德海幾乎是錄音一結束就出聲追問:“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你們找不到汪友亮是應該的。”
青陽敏言不緊不慢地道,“因為昨天的那通電話,不是汪友亮打給他爺爺的。”
梁永強不覺神色一凝:“怎麼說?”
青陽敏言瞄了薑德海一眼:“就像你說的,汪友亮應該正希望被人看到,好盡快求救才對。如果他真有機會跑出來打這通求救電話,又怎麼會不先向沿途的商鋪、學校等等,一切可以求救的地方求救呢?”
薑德海冷笑一聲:“原來這就是你的想法。你還真以為我們會那麼笨,想不到這一點嗎?”
“那通電話裏確確實實是汪友亮的聲音,這要怎麼解釋?”
青陽敏言舉起手裏的錄音筆:“跟你們一樣啊,凶手隻不過也是用了錄音而已。”
梁永強和薑德海猛然一怔。
薑德海很快反彈起來:“怎麼會!他明明跟組長說過話啊,組長問他在哪裏,他說不知道……”
“這也沒什麼吧!”
青陽敏言淡淡地打斷,“在這種情況下,忽然和下落不明的受害人取得聯係,百分之百會問他現在在哪裏。”
“問到凶手情況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凶手讓汪友亮說不知道,這是最安全的回答了。然後凶手再帶著錄音,用公用電話打給汪學忠。”
這一點薑德海算是接受了。
但是還有其他疑惑:“可是我們也問過附近的居民商戶,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所有的人都說沒有啊!”
青陽敏言冷淡地抿嘴一笑:“因為凶手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可疑的人。”
梁永強和薑德海吃了一驚,瞬間醍醐灌頂。
梁永強:“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那一區工作或居住。”
忽然想起來,“那個姓穀的老師,那天我們送他回去,他家就在那附近。”
薑德海也想了起來:“他和汪友亮起過衝突。不僅挨過汪友亮的打,後來汪友亮還想教訓他。”
“會不會就是因此,他對汪友亮和那兩個小混混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