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他問,“這幾天,你有沒有畫那種畫?”
朱離心口一緊,立刻下意識地看向前排。
果然,負責開車送他們回去的薑德海一臉茫然。
他大概是在奇怪,幹嘛突然問這麼無關緊要的問題?
“沒有。”朱離幹巴巴地回道。
青陽敏言詫異地皺了一下眉頭。
薑德海好奇:“那種畫是哪種畫?”
沒想到,兩個人卻異口同聲:“她(我)在幫雜誌畫插畫。”
兩個人一怔。
對視一眼,又同時收回視線,誰也不說話了。
見他們的相處模式如此奇怪,薑德海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他們好幾眼。
朱離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再不說話,好像搞得自己很心虛似的,便問青陽敏言:“你一直都在做這種事嗎?”
青陽敏言:“你是說處理這種案子?”
朱離:“嗯。”
青陽敏言:“嗯。”
看他們兩個講不上兩句,就又變成大眼瞪小眼,薑德海不知為什麼,就很想笑。
“執法者為什麼要讓一個學生幫忙查案?”
朱離冷不丁地將矛頭指向薑德海,驚得他剛揚起來的嘴角,又僵了回去。
“這,這個……”
薑德海撓撓頭,“是上頭決定的,我也不知道。”
“上頭為什麼會做這種決定?”朱離有點兒嚴肅。
“像今天這種現場,就算是你這樣有經驗的執法者,也會造成很大的刺激吧?何況一個……”
不自覺地看一眼青陽敏言,昧著良心說完,“一個未成年人。”
薑德海隻能苦笑:“朱老師,我也想知道啊!”
所以他已經在著手暗中調查青陽敏言了。
本來,他以為讓青陽敏言協助查案,是梁永強的意思。
後來才漸漸知道,梁永強對青陽敏言的了解,並不比他多多少。
他說這是上頭的決定,不是在敷衍朱離。
一開始,梁永強就不讚成引用什麼外援。
再一聽說,竟然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更是強烈反對。
的確是因為經不起上頭一而再再而三的“建議”,才隻好答應下來。
辦了幾次案子後,發現這小子是有點兒門道,也沒出什麼壞影響,梁永強就默認了。
“哎,朱老師,不是我說你……”薑德海突然想起來。
“這事吧,我們警方有責任,可你們學校沒責任的嗎?”
朱離語塞。
“特別是你啊,朱老師。”
薑德海更來勁兒了,“你不光是他的任課老師,還跟他住對門啊!你怎麼都不好好管管他呢,朱老師!”
朱離被他一口一個朱老師壓得死死的。
本來想借力使力,沒想到卻是被倒打一耙。
“你們都不用在我麵前指桑罵槐。”青陽敏言冷聲插入。
“你們隻要記住,你們的上級都沒意見。還有,我要做什麼事,都由我自己決定。”
他看向朱離:“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朱離無話可說。
薑德海撇了撇嘴。
薑德海把人送到樓下,便揚長而去。
隻剩下朱離和青陽敏言兩個,氣氛越發僵硬得跟冰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