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離未雨綢繆,已經和校長認真打了報告。
不管怎麼說,青陽敏言都是學校的學生,又沒有父母。
萬一出了事,大眾的焦點必須先落在學校身上。
校長一聽這話就陷入深思。
朱離當即自告奮勇,她正好跟青陽敏言住對門。
美術老師的課也沒那麼多,監護他正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天時地利又人和。
校長就快退休了,當然最想平平安安回家帶孫子,沉思不過幾秒鍾,便一口答應了。
“梁組長,薑警官。”
朱離正式地跟他們一一握手,“往後再有什麼突發事件需要青陽的協助,也請及時通知我。”
薑德海張著嘴,默默和梁永強對視一眼,又一起看向青陽敏言。
青陽敏言微蹙眉頭,兩片嘴唇抿得緊緊的,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
薑德海一撇嘴:看來以後買一贈一是固定模式了。
不過,能有人管住這小子也是好事啊!
不然不出事受氣,真出事受累,有人願意出頭幹嘛不好?
想到這裏,便把一口白牙一齜,非常高興地回握住朱離的手:“好的,朱老師,以後第一個就通知你。”
他倆的手握得越緊,青陽敏言的眉頭皺得越緊。
“你們叫我來幹什麼?”
他打斷道,“不是已經抓到凶手了嗎?指紋都對上了。”
提起這事,薑德海又沒那麼高興了:“話是這麼說,可是……還是有點兒奇怪。”
喬誌新在訊問室裏剛止住哭,但臉上的淚痕還沒幹。
兩腿發抖地等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門又開了,薑德海帶著一個十七八的少年走進來。
“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他說著說著,又鼓起兩泡淚水,“我真沒有砂仁。”
薑德海:“把你剛才說的,再跟他說一遍。”
喬誌新一看青陽敏言,狐疑中也有點兒抵觸:“他?我都已經說了好幾遍了,你們不都拍下來了嗎?為什麼還要懷疑我?”
薑德海看他那苦哈哈的樣子,一半戒備一半同情:“無論是證人還是嫌疑人,我們都會反複詢問的。”
“一是防止有疏漏,二是如果是撒謊,問多了就會自相矛盾。隻要你說的是真話,多說幾遍,對你隻有好處。”
喬誌新哪會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隻好歎口氣,再次從頭說起。
那天,他接到了一個指定派送的任務。
出了劉英那檔子事後,他被調到了棚戶區,但是公司為了鼓勵客戶多用自家的送餐服務。
所以從年頭開始,新推出一項可以指定送餐員的服務。
他在以前的區域工作得一直很認真,有些老顧客也都熟了,所以時不時還是有人指定要他送餐。
可是那個單子,卻並不是老客戶下的,而是一個遊客。
點了份雞蛋叉燒蓋澆飯,地址是另一個小區,沒有具體門牌號,對方留言說在小區門口等。
一般人看來,這個單子挺古怪的了,但在送餐員來說,什麼稀奇古怪的單子沒見過?
連到廁所送衛生紙的都有了,這算什麼。
所以他壓根兒也沒多想,趕緊接了盒飯,飛車趕去指點小區。
門口果然有個中等身材、胡子拉碴的年輕男人,拎著一隻塑料袋在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