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客人?”
美人倒是一點兒也不尷尬,還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半幹的頭發。
身為客人的朱離。也隻好努力克服尷尬,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好。”
看著那呼之欲出的上圍,真的好擔心浴巾會堅持不住。
然而。唯一兩方都認識的中間人,絲毫沒有替她們做一番引見的打算。
兩個人隻好友好地對視一笑。
美人笑著,從青陽敏言身後攬住他的肩膀。
一隻手還伸進了他黑色T恤的領口,雖然隻是淺淺的,也足夠讓朱離再次當場呆住。
她嘟起嘴唇,在青陽敏言的臉頰上留下一吻:“我是不是該走了?”
青陽敏言:“不用,你自己吃吧。我會晚一點兒回來。”
直到門被青陽敏言嗒的一聲關上,朱離才驚醒過來。
……
因為事故現場,整條路都暫時被封了。
女司機哭得不行,青陽敏言和朱離都趕到了。
她還在哭,說起話來也是顛三倒四的。
中心思想就是,死者走出來的時候,她正要接男朋友的電話,不過一低頭一抬頭的工夫就晚了。
死者的基本資料還無從下手。
他口袋裏,沒有任何可以說明身份的東西,連手機都沒有。
初步判斷,應該是遭受猛烈撞擊導致的內髒破裂,或者顱腦損傷。
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被撞死的。
但是有路人作證說,他在被紅色轎車撞擊前,就已經有點兒不正常了。
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眼神很渙散,但又不像喝醉,因為沒有一點兒酒味。
而且,他也沒有向路人求救。
就算嘴唇被縫住了,不能說話也是可以發出聲音的。
至少也可以通過肢體語言有所表示,但是他都沒有。
“也就是說,雖然死者的直接死因是交通意外。”
薑德海迅速地說完目前掌握的情況。
“但即使沒有這場交通意外,他很可能也正在遭受某種非法侵害。”
“以他臨死前的狀態走不了多遠,我們已經派出人手,將半小時腳程以內的監控調取出來,應該能找到他遭受侵害的現場。”
青陽敏言站在死者姿勢詭異的屍體前靜靜觀察。
死者臉部有很明顯且大麵積的擦傷,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他生前的樣貌。
三十歲上下,很普通的圓臉,有點兒蒜頭鼻。
在如今花美男大行其道的審美氛圍裏,他的長相並不討女人喜歡,但是衣著打扮是考究的。
沒有沾上血的頭發還是很蓬鬆,皮膚也很光潔,還噴了男性香水。
“他的西裝是高級定製的。”青陽敏言道。
“右手腕上戴的那隻表,是勞力士入門級的款式……”
說到這裏,他忽然皺起了眉頭。
薑德海:“手表有什麼不對嗎?”
因為撞擊,手表表麵已經嚴重破裂,裏麵的時針,停在了十點零五分。
“這個時間,就是他被撞的時間。”他說。
青陽敏言:“時間是對的,但日期是錯的。”
一般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時針上,很少會去注意還有個小方格顯示日期。
薑德海連忙睜大眼睛:“唉?這個8是日期?今天不是8號啊!”
青陽敏言:“嗯,已經月底了,29號了。”
薑德海:“這就是摔壞了吧?”
青陽敏言:“機械表,就算摔壞了,日期也隻會保持摔壞前的狀態。”
“……”
薑德海抿了抿嘴,“好,機械表,我不懂。”
青陽敏言現在,也想不出一個錯誤的日期能有什麼意義。
他不想鑽牛角尖:“算了,也許就是他使用不當,或者根本沒在意還有日期顯示。”
轉頭,繼續他的觀察:“腳上的皮鞋,也是意大利手工製的。從這三點調查,應該會很快確定他的身份。”
薑德海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都很貴嗎?”
青陽敏言:“我也不清楚具體的價錢。不過光是這隻表,就應該八萬了。”
薑德海張著嘴,好幾秒都說不出話。
梁永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那他應該是個有錢人了。”
梁永強蹲在屍體麵前,輕輕抬起死者的一隻手,“可是,為什麼他的手,還會這麼粗糙呢?”
死者的掌心、手指有不少的老繭。
“而且,他的上肢力量比較發達。”
另一道聲音也及時地補充,“可是體形並不好,應該是從事某種體力活練出來的,但沒有經過係統、科學的鍛煉。”
青陽敏言一轉頭,就看見金燁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而就在這個男人說話之前,那裏明明還沒有人。
他不易察覺地收緊眉頭。
雖然他和金燁統共也沒見過幾次麵,但幾乎每一次,金燁都能悄無聲息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