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德海有點兒頭疼。
就算不想承認,可惜這種時候,靠他自己是肯定不行的。
他偷偷摸摸、要看不看地瞄了一眼身旁的青陽敏言。
青陽敏言正在看餘自明,一言不發,想必對目前的情況,也有和他一樣的懷疑。
青陽敏言:“你們剛在一起不久。”
戴倩愣了一下:“是的。其實今天也是他第一次上我家。”
又問,“你怎麼知道?”
青陽敏言:“他對你家並不了解,連廚房在哪邊都不知道,還要你指給他看。”
餘自明笑起來:“你真細心。”
轉頭笑對戴倩,“都怪你家房間太多,看起來又差不多。”
青陽敏言:“錢玉柱、鍾琳娜、王依依、卓月,這裏麵有你們認識的人嗎?”
餘自明:“不認識。”
戴倩怔怔地道:“錢玉柱,鍾什麼……怎麼寫?”
青陽敏言遂將四個人的名字一一解釋明白。
戴倩搖頭:“我也一個都不認識。”
又問,“他們是誰?”
其實回不回答她已經不重要了。
連朱離這個外行人在清楚的對比之下,都明白過來了。
正常人一連聽到這麼多陌生名字,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一定會再問清楚。
戴倩的反應才是自然的。
哪會像餘自明,問都不問,就直接說不認識。
青陽敏言設置了一個小圈套,該上鉤的人上鉤了。
薑德海立刻來精神了,盯住餘自明:“你反應真快啊!這麼確定一個都不認識?好像你都知道這四個名字是哪些字一樣。”
戴倩也被點醒了,震驚地轉頭看向餘自明。
餘自明笑了笑:“警官,你也說我是反應快了。一樣米百樣人,我反應快也有錯?”
薑德海語塞。
他當然也明白,這不能算什麼證據。
“你是做什麼的呢?”他問。
餘自明:“醫生。”
薑德海:“哪家醫院?”
餘自明忽然意義不明地一笑:“其實你們前不久才去過啊!就是劉英住過的那家醫院,也是後來真凶被她刺傷、重傷不治的那家醫院。”
薑德海臉色變了。
餘自明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匆匆地接完,便起身告辭:“不好意思,醫院有急診,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歡迎來醫院找我。”
在眾人的注視下,餘自明微笑離去。
回到車上,朱離眼前,都還殘留著餘自明離去時的那一抹微笑。
“他居然主動提起劉英,還有被她殺死的真凶?”
朱離依然覺得很吃驚,“這算是挑釁嗎?”
薑德海憤懣地開動車子:“他知道自己已經露出馬腳了,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而且這種挑釁,也並沒有暴露什麼實質性的信息,隻不過讓我們幹著急罷了。”
“媽的!”
他越想越氣,猛地一拍方向盤,“他肯定和劉英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包括現在的案子也是!”
朱離也有同感。
但是青陽敏言似乎並不這麼想。
“劉英的案子已經完結了。劉英當場被你的同事擊斃,真凶也不治身亡。她們的死因都沒有可疑的地方。”他淡淡地道。
“現在這個案子,我不能肯定他有沒有關係,但他並不是你要找的凶手。”
薑德海、朱離同時一驚。
薑德海:“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青陽敏言:“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快了,過幾天,凶手會自己出現。”
薑德海和朱離麵麵相覷。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風平浪靜。
朱離半個警局的電話都沒接到,暑假補課也輪不到她這個美術老師,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邊畫插畫邊等開學了。
對麵則是美人依舊。
這一晚,朱離半夜熱醒,跑到陽台上吹吹風、喝罐冰啤酒。
沒想到美人也在隔壁陽台上,隻套著一件男式襯衫,光溜溜著兩條雪白大長腿,抽著事後一支銷魂煙。
美人一手支煙,檀口微啟:“嗨。”
朱離本想退回去的腳隻好停住,也衝她輕揚了一下手裏的啤酒:“你好。”
美人笑問:“還有酒嗎?”
朱離乖乖回去又拿了一罐冰啤酒出來,扔到隔壁。
朱離再次親眼目睹了一遍什麼叫天生尤物。
春筍般的手指輕輕一拉,淡金色的液體,便卷著泡沫,流進了紅菱一樣的嘴唇裏。
連仰起的脖頸,都強烈地散發出秀色可餐的韻味。
雪白的胸口,還點綴著兩三隻草莓
朱離默默地轉回頭,專心喝她的啤酒。
兩個人依然很有默契地堅守絕不互通姓名身份的不成文規定。
“你是在家工作嗎?”美人問。
朱離:“這兩個月是。下個月開始,又要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