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為什麼青陽敏言說,還有一個人可能是真正的主謀,動手的人隻不過是他的工具。
他看一眼黃靜殘破的頭顱。
她隻是運氣不好。
如果她運氣好一些,也許躺在這裏的受害者,就是另一個女人。
青陽敏言:“死者被拋屍在地鐵站入口,這條地鐵又是她每天上下班必坐的,主謀這麼做,可能是有某種特殊的含義。地鐵站會有線索。”
薑德海:“已經安排人手去調查了,包括地鐵入口附近。”
青陽敏言起身:“那就先等調查結果吧。”
梁永強不在,薑德海得挑大梁,於是送青陽敏言和朱離回去的任務,就落到了張強的頭上。
青陽敏言:“你這次還是沒畫畫?”
朱離“嗯”了一聲,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青陽敏言也就不再多問,隻在心裏疑惑:難道這次也不是惡魔附體後的“犧牲”,直接砂仁?
最近的案子裏,被惡魔成功附體,並且高度融合的“犧牲”,也就隻有喬誌新了。
他成功地操控別人去砂仁,兩次。
而朱離通過作畫提示惡魔名字的異能,隻能對“犧牲”直接砂仁才有反應,間接砂仁是不行的。
喬誌新,附體在他身上的惡魔到底是什麼名字?
為什麼如此地熱衷於操控砂仁?
小小的車廂裏陷入一片寧靜。
張強難掩好奇,不時地從後視鏡裏看著他們。
當然,目光焦點主要還是青陽敏言。
青陽敏言早就發覺了,可並不反感。
這個小夥子,雖然隻是個年紀輕輕的菜鳥,但是關鍵時刻,倒比薑德海更能當機立斷。
前不久的一件案子,也是喬誌新幕後操控的第一件案子。
最後演變成受害人家屬,私刑處置犯罪嫌疑人。
薑德海勸阻無效,就是由張強當場擊斃那位家屬。
情感上讓人很難接受,但在法理上,以及作為一個執法者,他履行了應該履行的職責。
“那個……青陽同學?”張強笑嗬嗬地開了口。
他不像薑德海,跟青陽敏言有那麼多的“前世今生”。
而是一入重案組,就看到青陽敏言頻頻出現。
對薑德海來說,青陽敏言是個入侵者。
但對張強來說,青陽敏言本來就是重案組的一員。
再加上他的個性,本來也比較隨和、熱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和青陽敏言認識得更早。
青陽敏言抬起眼睛,也從後視鏡裏看向他,兩個人的視線接在了一起。
“你做這一行做多久了?”
張強問,“你還在上高中吧?”
青陽敏言收回視線,閉目養神:“我隻是幫幫忙,不影響上學的。”
朱離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上學對你來說,不就是個幌子嗎?
不過就算青陽敏言已經明確地放出“我不想閑聊,增進感情很無聊”的信號,也仍然阻擋不了張強的熱絡。
張強:“你是很厲害啊!不光是分析、推理案情,還有那些屍體……就像今天,屍體一搬出來,我一看到她的後腦勺……”
張強皺起一張臉,連連搖頭。
朱離也深有同感,連說也不想再說了。
張強:“可我發現你每次出現場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青陽敏言:“情緒控製的話,你也很不錯。”
“啊?我?”
張強微驚,“我不行不行!老實說,我剛剛都差點兒吐了。”
青陽敏言:“我不是說今天。”
張強有點兒發愣。
青陽敏言不覺又看了他一眼:“看來你是真的沒感覺,連想都想不到。”
朱離不禁坐直了身子。
張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哦,你是說前段時間,我開槍的事。”
青陽敏言:“那應該是你第一次對真人開槍吧。”
張強:“嗯。”
青陽敏言:“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