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撐死了。”他不由得重複。
白曉:“什麼?”
青陽敏言回頭看朱離:“你確定她是在畫一幅畫嗎?”
白曉還有點兒茫然:“是啊,一直都在畫啊!”
青陽敏言:“可是中間停頓了兩次,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白曉:“是啊……”
青陽敏言:“她再次繼續時,是接著之前畫好的部分繼續的嗎?”
白曉剛要繼續說“是”,到了嘴邊又停住了。
他再仔細地想了一想,不覺睜大眼睛:“不是,她不是。她都是另外起筆……”
他一下子明白了,“她畫的不是同一幅畫,每次重新開始,都是新畫!”
青陽敏言點點頭,終於得到了他必須弄清楚的答案。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普通人類產生惡欲,就會吸引到相對應的惡魔降臨。
而被惡魔附體的人則成為犧牲,通過殘殺他人,來壯大自己的惡欲,滿足惡魔。
每當犧牲殺死人時(但必須是由犧牲直接動手,操控他人、借刀砂仁都不行),就會觸動朱離的異能,畫出蘊含惡魔名字的畫。
而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作畫,隻有今夜……
也就是說,喬誌新在今夜吞食“紅衣狂魔”之前,根本沒有對其他人下過手。
但他可以肯定,喬誌新確實是同時物色了不隻一個“食物”。
這下青陽敏言是真的明白了。
那時,喬誌新故意說“絕無失手”,就是為了造成他在吞食“紅衣狂魔”之前,就已經吞食了不少“食物”的假象。
但沒想到,會被青陽敏言抓到另一個角度的破綻——即他必須將自己的力量分散開來。
其實他那時隻吞食了“紅衣狂魔”而已。
這觸發了朱離第一次作畫。
可是喬誌新知道,要想打贏青陽敏言,就必須有更多的力量。
所以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加快吞食其他“食物”。
於是,接二連三地觸發朱離的異能。
朱離一下子承受不了那麼多,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死機了。”
青陽敏言簡短地道,“要畫的東西太多,她來不及消化。”
白曉也明白了:“那怎麼辦?”
肯定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死機死久了,就真壞掉了。
青陽敏言:“她是為了畫出喬誌新身上的惡魔,才變成這樣的。如果能找出喬誌新,驅除掉他身上的惡魔,也許就能讓她恢複正常。”
白曉:“有道理,那怎麼找?”
青陽敏言:“我會去找。但是即便找到了,也必須知道惡魔的名字才能驅除。”
說著,看向朱離沒畫完的畫。
白曉一點就通:畫裏應該有線索,但是現在都被塗得亂七八糟了。
“我馬上找人修複。”他斬釘截鐵地道。
……
頭發染得金黃的女人,喝了不少酒,爬上舞台,很投入地扭動自己露出肚臍的細腰,超短裙幾乎要走光。
她化著很濃的哥特妝,渾身散發著頹廢甚至死亡的氣味。
一支舞還沒跳完,她的酒勁兒就上來了。
周圍好幾個男的想揩她的油,一邊笑一邊吹著口哨接近她。
女人也沒拿正眼瞧他們。
她很討厭那幾個男人,現在所有的男人,在她眼裏都一個樣兒。
不知道是誰先對她動了手,女人登時從心底裏衝出一股厭惡,蹲下身“啪”的一聲,就狠狠地甩過去一巴掌。
被打的男人一時也懵了,但很快就被一股狠戾取代。
他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在女人的慘叫聲裏,將她整個人硬生生地拖下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