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來這兒,還不了解,以後就會習慣的。”
老板娘湊近,對著她解釋,“這孩子打小就被拐過來的,假父母頭幾年車禍死了,這才知道那倆是賣拐團夥的!”
“可是你說,這麼多年了,也找不到親父母了啊,家裏還有個養他長大的奶奶,這孩子非要留下來照顧看。”
“賣拐團夥?”張芷栩不解。
老板娘愣了一下:“啊,對呀!”
“怎麼出車禍的?”張芷栩又問。
“好像是執法者抓捕過程中逃跑吧……聽說,當時就是封執法者開的車。”
老板娘看她一眼,“就昨天那個挺帥的執法者,可厲害的神槍手。”
張芷栩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是這樣。
餘光掃到人,那個阿晨滿眼怒氣地看過來,映襯著他的疤痕顯得凶氣。
她未理會:“封執法者最近還在打擊賣拐團夥嗎?”
阿晨往這邊走過來。
“這個咱們哪裏知道啊……”
阿晨走到張芷栩身邊,死盯著她,又轉頭看著老板娘。
“柳姨,封執法者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她。”
老板娘翻了個白眼:“你去後廚幹活去!”
“謝謝!”張芷栩笑了笑,掃了阿晨一眼,直接錯身出門。
“你以後不要告訴她……”
聲音還在據理力爭,可惜被門板隔離。
張芷栩勾勾唇,看來這個阿晨對他很重要。
心情莫名舒坦,她便接了今天第一個外賣單,是她最不喜歡的嬰兒用品:奶瓶奶粉尿不濕。
騎著電瓶車,繞了兩條街後,到達目的地。
眼前是個門戶緊閉的底商,她伸手按了門鈴。
半晌,門從內部打開,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露出半張臉來。
“外賣。”張芷栩把袋子遞到她眼前。
婦女伸手接過,眼神衝著外麵亂瞟了幾眼。
張芷栩也跟著隨後看了幾眼,行人匆匆,她轉回頭:“麻煩給個五星好評。”
“知道了。”女人不耐煩地應了聲,然後把門關上。
挑挑眉,張芷栩看著眼前緊閉的門,往後退了兩步,樓上傳來微弱的啼哭聲。
怎麼和做賊的一樣?
沒作他想,張芷栩騎車上路。
南縣氣候四季如春,晴天的時候,藍天白雲掩映在路邊的綠葉中,有風吹過,舒服又愜意。
想到有關封崢的事,她心情更好了。
南縣執法局刑偵大隊。
一身形高挑的黑衣男子,手裏端著一桶泡麵,小心翼翼蓋好紙蓋子,穿著拖鞋,踩過地麵上散落的紙團。
突然,踩了一腳綿軟,他低頭看去,是一件灰色的大衣。
他抬頭又掃了一眼,翹腿躺在椅子上呼哈大睡的男生。
無奈,俯身撿起衣服,準備給他蓋回去。
“瘋頭!”一聲大喊從辦公室門口傳來。
驚得黑衣男子急忙低頭護著自己的泡麵。
驚得翹腿男一瞬間睜開眼睛,便看見黑衣男子距離自己十公分的距離,細心地給自己蓋衣服。
錯愕的眼神對視中,柯仁顫顫巍巍的先開口:“頭兒,您這是要嘛呀……”
一邊說,一邊兩手護在胸前。
封崢嫌惡地瞥他一眼,直起寬闊的後背,不緊不慢地走到自己座位上。
“說。”
門口的男人是卷毛,封崢底下的執法者,兩三步走過來,一摞紙放在他桌上。
封崢低頭,認真地打開泡麵蓋子。
“瘋頭兒,這上麵又下來的被拐人口資料。劉隊說了,一會咱們開個會。”
封崢掰開一次性筷子,修長的手指握住一端,挑起一筷子泡麵,甩了甩熱氣。
嗓音低沉:“嗯,吃完泡麵再說。”
卷毛看著挑起來的麵條,皺了皺鼻頭,狠吸了一口,起身:“柯仁,咱倆把會議室收拾一下吧,不然一會劉隊又該罵了。”
柯仁認命從椅子上起來,口鼻之間充斥著泡麵的香氣,紅燒牛肉是他的最愛。
咂摸了下嘴巴:“啊,我也想吃早飯……”
宋朝夕進門的時候,就聽見這句話:“喏,你的早飯。”
柯仁和卷毛聞言,神情激動。
等他倆吃著肉包子的時候,看著宋朝夕把保溫飯盒,放在封崢眼前。
柯仁幽怨:“宋姐真過分,為啥我們隻有幹包子吃,頭兒的卻是愛心餛飩?”
卷毛:“習慣就好了。”
說完拉著柯仁去了會議室。
宋姐的電燈泡,可不敢當。
“還是熱的。”看著那兩人走了出去,宋朝夕說道。
封崢咽進嘴裏的泡麵,才伸手拿過飯盒:“小宋就是貼心,但下次你也別麻煩了。”
話說完,就塞了一個餛飩。
“嗯。”
宋朝夕鼻音應道,“幹嘛要在辦公室睡?”
“查了一宿資料。”
“有線索了?”宋朝夕聞聲一驚。
封崢囫圇:“……沒有。”
盯著他狼狽的樣子,宋朝夕卻覺得很滿足。
就算不被他發現心意也沒有什麼,能夠跟在他身邊就很好了。
吃完餛飩,走廊裏傳來了劉隊的吼聲,兩人對視一眼,起身走去會議室。
封崢前腳才進去,劉隊的罵聲迎麵而來。
“你這個月都被各轄區派出所投訴三次了!正經事不幹!天天民事糾紛你摻和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