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對麵的稻田裏的有兩個扭打的人,他急轉橫跨,騎過公路,耳邊響徹大卡車的喇叭聲
他扭頭看去,一輛紅色重卡正朝自己駛來!
他沉著臉使勁加油,擦著卡車頭駛到稻田地裏,直衝衝地朝那兩人過去。
眼睜睜看著張芷栩被連踢三腳,毫無反抗能力。
封崢甩了摩托車,跑了過去。
對方卻一把搶過張芷栩手裏的匕首,直直刺了過來!
而張芷栩竟然盯著對方愣住了!
封崢沒來得及多想,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擋下匕首。
癱坐在地上的張芷栩滿臉震驚,沒待反應過來,對方又一匕首下來刺向封崢肩膀。
“小心!”
封崢吃痛,沉下肩膀。
對方身手快狠準!
趁此機會扶起倒在一邊的摩托車,直接快速駛離!
封崢沒追也自知追不上,直接坐在稻田地上,怒罵:“艸!
張芷栩見狀忍不住想笑,卻勾動受傷的腹部,痛的她嘴角抽搐。
兩人無奈相視。
……
昏黃的燈光下,窗口桌子上,散落著幾團浸滿殷紅血跡的紙巾。
“咣當”一聲,是消毒酒精的瓶子,落在桌板上的聲響。
張芷栩低頭拿著新拆開的紗布,毫不猶豫地按在眼前麥色小臂上的出血口。
酒精與血液混合的滋味,刺激地頭皮發麻。
不過坐在麵前的男人,神色不改,隻有一直微斂的眉頭,看出些許情緒。
自從坐在這,他便像是個蠟像一般,任由她的擺布。
兩人從稻田地裏騎著小電瓶回加油站時,執法局的人,已經把嫌疑人全都帶走。
張芷栩本意是送他去醫院包紮,結果這男人說太丟人。
丟什麼人?
人沒抓住,還受傷去醫院。
他的原話,聽起來也是腦回路清奇。
紗布被血液浸透,張芷栩隨手扔掉,拿起桌上的一瓶藥水,用棉簽細致地塗抹在傷口上。
暗黃的燈光,她微弓著身姿,讓她低頭的側臉忽明忽暗,封崢眼神回調在她身上。
看她額角的青紫色,在白嫩的小臉上越發明顯。
看她拆了一卷新紗布,一圈又一圈地繞在自己傷口的小臂上,最後用傷了他的匕首割斷。
就像此刻,她明明也是個揮刀而出的劊子手,卻細致小心地為他包紮傷口。
用醫用膠帶粘好,她開口:“確定不需要去醫院?”
封崢卻充耳未聞:“你一直隨身帶著這把匕首嗎?”
張芷栩掃了一眼桌上的匕首,點頭:“緊急情況才會拿出來。”
“像今天這樣?”
封崢收回手臂,左右動了兩下,牽動後背的傷口。
張芷栩聳聳肩:“救命用。”
封崢聞言勾嘴笑起來:“差點要了我的命?”
張芷栩勾起他的外套,直接扔在他身上:“謝謝你,真心的。”
“你這叫真心的?”
封崢低頭瞅了瞅蓋在手臂上的衣服,隨意的很。
她又拾起來,抖了兩下,往前給他披在肩膀上,手還沒收回,腰上卻被用力束住。
她踉蹌了一步,兩手抵在他的肩頭,下意識地低頭,對上了他戲謔的眼神。
封崢手掌握在她軟腰上:“一句謝謝就抵了?”
她眼裏的慌亂,稍縱即的慌亂,換上坦蕩揶揄的笑容:“封執法者英勇救人,實在應該獲得嘉獎表揚。明日我定給執法局送去錦旗,再登電視新聞……”
封崢:“這些都是虛的,你倒是和我說說,怎麼就這麼巧合遇上賣家的?”
“巧合。”張芷栩歪頭,“命裏注定。”
封崢笑著低頭,伸出長腿,換了個舒適的姿勢。
這女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覷。
“你不拿出點誠意來,我怎麼放心和你合作?”
聞言,張芷栩滿意一笑:“封執法者有這個想法非常好。”
封崢嗤笑,掏出口袋裏的追蹤器扔她桌上:“知道你這行為夠吃牢飯了嗎?”
她麵不改色,早就料到一般:“那封執法者是要合作,還是把我抓起來?”
封崢聞言,又收回了腿站起身,完好的手臂摟緊,將她半個身體貼上自己的。
張芷栩微仰頭,目光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落在紅唇上。
再沿著筆挺的鼻梁骨,探入他深邃的眼睛裏。
堅定地噙著調情的笑意。
“不巧,我對你興趣十足,要是抓起來,就沒了意思吧?”
昏黃的光,映在她的臉上。
聽了這話,她的眼裏閃著魅惑的笑。
封崢心底漏了一拍:“什麼時候放的?”
張芷栩狡黠一笑:“遇上老刀那天,隨手放的。”
所以她才能隨時在他身後出現。
封崢更鬱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