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冷靜下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舉報我?”
“那試試咱倆誰的身手快?”
老刀抬頭看她,粗重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咧嘴一笑:“放心,沒見過你。”
張芷栩這才起身離開,留下一句:“想保命,也得收拾幹淨點。”
老刀低頭看向殷出來的鮮血。
……
思緒是被封崢的響指拉回來。
老刀低頭抽口煙,開口:“在火車上,一小偷沒長眼偷我手機,被她看見了,這不就幫我一個忙麼!”
封崢皺著眉頭,一臉你再胡謅的神情。
“真的,那小偷後來被我手底下兄弟暴揍一頓。”
老刀嗤笑,“結果那女人,一直拿這事情和我打聽各種消息。”
老刀又抽了口煙:“要不是看她身手不錯……我哪能一直被她威脅。”
“她身手很好?”
老刀掐了手中的煙:“艸!那娘們不是一般女人!我……”
看著封崢陰鷙的眼神,他把後麵的話,吞進了喉嚨。
“怎麼著,人家也是個女孩子,說話注意點。”
封崢也掐了煙,緩了語氣。
身後的柯仁不可思議地眨眨眼,原來在瘋頭眼裏,也有女孩子的存在啊
“哎,得嘞!”老刀有抽出一支煙,要遞給封崢。
封崢揮手拒絕,抽出手裏的照片按在眼前的桌子上:“好好想想這人,能給我什麼線索。”
話剛說完,手機響起。
封崢看了眼來電是宋朝夕,接通後,帶著柯仁直接離開。
身後的老刀揚聲:“封執法者,您慢走!”
看著人走遠,他才把目光落在桌上照片,這男人有點眼熟。
“濤子,你去問問這人誰。”說著,把照片遞給了手底下的人。
“好的,刀哥!”
封崢從按摩店裏出來,又點了一支煙。
煙霧吞吐,隨風而散。
他神色晦暗,心底對於張芷栩的真正來曆與目的,越發疑惑。
若真如老刀說的這麼簡單,他何至於這麼怕她?
琢磨不透的心思,狠狠地甩了煙蒂,他又湊上踩了一腳。
真他媽煩人!
回隊裏的路上,慫貨本人柯仁同誌,一言不敢發。
旁邊開車的封崢。臉黑的就像醞釀著一場爆發,讓他此刻甚至想屏住呼吸。
幸好一路無意外,到了隊裏的停車場上,封崢下車,冷臉甩手關車。
“砰”的一聲,嚇得柯仁關車門的手,都沒用上力氣。
準備再關一次,就聽到冰山煤塊的聲音傳來:“幹嘛呢?別磨蹭!”
“來了!”
柯仁閉眼應了一聲,“砰!”更大的一聲關門聲。
前麵的封崢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瞥他:“車門要是壞了,從你工資裏扣。”
柯仁一臉懵,怎麼突如其來的脾氣?
跟著封崢進了審訊室,宋朝夕拿著筆錄走過來:“封隊,張旭已經交代了。”
封崢低頭拿過筆錄單,掃了幾眼,立即斂緊眉頭,神情更加冰若寒蟬。
“封隊?”宋朝夕擔心地輕聲叫他。
看完筆錄封崢回神,覺得手中這張紙更重幾分,朝著她點點頭:“辛苦了。”
宋朝夕盯著他寸頭的頭頂,輕應一聲:“嗯,沒事。”
封崢抬頭透過審訊室的玻璃,緊緊盯向裏麵毒癮發作,精神迷幻的張旭。
“太草率了。”
“哈?”柯仁聞聲不解。
“那接下來是……”
宋朝夕眼神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他的側臉上。
“不急,老劉肯定有安排。”封崢轉頭看宋朝夕,“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宋朝夕笑笑:“我不累。”
說著話眼神看向他的手臂,“你的傷……有事嗎?”
封崢一怔,動了動手臂,隨口道:“小傷。”
宋朝夕猶豫:“阿姨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你……”
“我媽的電話,你應付一下就行了。”他語氣透著不耐。
宋朝夕還想說,卷毛推門而入:“瘋頭,劉隊說開會……是局長的安排。”
封崢回頭揚起眉:“怎麼?老劉拿局長來壓我?”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封崢又擺回了那張冰山煤塊臉:“那就走吧。”
走前又交代了一句:“別讓張旭睡,熬著他。”
南縣公安局,會議室內,投影儀的燈光,打在牆壁上。
一眾幹警坐在下排的椅子上,氣氛嚴肅,台上劉召霆在主持會議。
“張旭,男,38歲,福山人。這次販賣幼兒案第一嫌疑人,經調查張旭三年前染上毒癮,欠下大筆高利貸。”
“販賣團夥的人,就是此時找上的他,近兩年時間,他一直幫助販賣團夥進行販賣交易。”
“此次是因為想賺筆大錢,才與劉某(嬰兒生母)進行產貨計劃。至於周某(服裝店女老板)的確是因為收他利益,才為其提供場所。”
劉召霆激光筆,最後落在一張全副武裝的女子照片上麵。
“而此人,是這次案件重要的逃逸人員。據張旭筆錄,此人叫‘七姐’,逃逸前曾帶著販賣女孩在周某車上,後在城南的加油站不慎逃跑。”
“他與張旭一直是線上聯絡,此次是兩人第一次見麵,而張旭還未見到‘七姐’本人就被抓捕。”
話音剛落。
座位正中間一人便開口:“也就是說,‘七姐’為張旭上線聯絡人,這次本是重要見麵節點,是要發展張旭成為重要聯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