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和我說說。”
說著,拉出兩把椅子,把阿晨按在上麵。
阿晨:“他就一執法者,我父母……不是親生的,被他害死了。”
“哦?”許嘉文詫異。
“那之後,他就非要天天管著我,我做點什麼事情他都要罵我……真的很煩人!前段時間,他又讓我去米線店打工。”阿晨皺著眉頭。
“你不想讓他管你?”
阿晨急急開口:“他自己都沒錢,管我幹什麼?”
許嘉文頜首,詢問般地看著他。
“米線店老板娘嫌我手腳不幹淨,天天罵我!那天我摔了個碗,她就說自己吃飽了撐的,答應封執法者出錢讓我在這幹活!”
許嘉文:“所以你才知道,是那個執法者給的你工錢,你良心過不去,才跑來我這幹活的?”
阿晨低頭沉默著,半晌才說話:“我……沒有,我隻是不想花他錢而已。”
他已經給他花的夠多了。
前兩年非逼著他上學,給他掏學費,掏生活費,他不想花錢,於是在校打架,如願以償地被退學。
退學後,他不想讓他管,就小偷小摸糊弄他。
後來被他抓到執法局,關了幾天,奶奶報警了,他才被放回家。
可那之後,他管的更多了。
“他幫了你很多。”許嘉文這句話是個陳述句。
阿晨抓了抓額角的疤痕,站起身:“我去幹活了。”
許嘉文也跟著站起身,手掌落在阿晨頭頂,揉了揉:“好好幹活。”
說完阿晨準備抬腳離開,卻被他的動作止住了,仰頭看著他:“你不問問我的養父母嗎?”
許嘉文詫異,納悶地笑:“我看起來很八卦?”
“他們是把我拐來的,他們都該死。”
許嘉文止住笑,不知是該安慰還是斥責。
不過阿晨沒在意,話說完,直接搬著書籍進了後麵的倉庫。
……
張芷栩從胡記騎走電瓶車,就回了賓館休息。
睡過一覺,人也精神了幾分。
躺在床上,她又閉上眼,眼前晃動的都是封崢那張痞笑的臉。
他的過往經曆,是她來南縣後不二的選擇。
如今兩人合作,確實是她一直想要的結果。
但她是有一絲遲疑的,如果封崢沒有進專案組,那麼一手資料他如何得到?
所有販賣集團線索無法從警方得知,自己調查耗費的精力與時間呢?
她不知道這需要耽誤多久,自己等得起,那……妹妹呢?
自從父母在尋找妹妹的路上車禍身亡,她便退學,孤注一擲地想要尋找到妹妹。
為了父母的遺願,也為了自己,這世上唯一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
這是她唯一不再孤獨的方式。
也是支撐她從父母死亡到如今的支柱。
這三年,輾轉全國各地,每一個賣拐聚集地她都以身涉險,卻毫無收獲。
手機傳來微信消息,她坐起身,從床頭拿起,是周執法者詢問她人身安全的例行信息。
她回了個表情,打字:一切都好,勿念。
點擊發送。
張芷栩來南縣,是周執法者提供的信息。
也是這位執法者當年給父母提供線索,說某販賣團夥疑似出現妹妹,所以兩人才要前去的。
而一個月前,周執法者告訴她,當年那個疑似有妹妹的團夥又露馬腳,線索直指南縣。
她義無反顧隻身前來。
眼下這個封崢她且再信一信,也隻有信他。
隻是從老刀那拿了線索,下一步他要怎麼做?
柯仁照舊開著那輛車,繞在小縣城裏。
剛剛在網吧玩到一半,就被瘋頭提溜出來,又坑了隊友,下次上線等著挨罵吧。
早上出門的時候,瘋頭說出來查案,可是除了去老刀那一趟,這一天也就在南縣轉悠了幾圈,開了一天車,他有幾分累了。
這會兒,看著天邊的太陽都落了下去。
柯仁直接提議:“瘋頭,咱兒是回隊裏呢還是……”
沒辦法,誰叫柯仁睡隊裏宿舍。
封崢看了眼手機時間:“去吃飯。”
“去哪吃?”
封崢:“你往前開,我讓你停你就停。”
柯仁點點頭,跟著封崢指揮,把車停在了一家火鍋店門外的路邊上。
南縣這種犄角旮旯,就是這點方便,車往路邊隨便一停,就不用管了。
封崢率先進門,找張桌子就坐下了,吆喝著服務員開始點餐。
宋朝夕就是這個時候坐下來的。
柯仁麵上一驚,眼裏都是光亮:“宋姐?你怎麼來了?”
封崢把菜單甩給宋朝夕:“她怎麼,不能來?”
柯仁皺皺鼻子:“頭兒,我在歡迎宋姐。”
說完,低頭和服務員要了份烤腦花。
封崢聽見,點頭認可:“確實得補一補。”
宋朝夕聞聲笑出聲,柯仁撇了撇嘴沒再接話。
點完餐,封崢頜首看向宋朝夕:“怎麼樣?”
“根據張旭的口供,之前由他經手的賣拐被害人,是目前的重心,已經聯係各地方的警力協助。”宋朝夕倒了杯水。
“至於七姐的跟進,差不多都在緝毒隊那邊,上麵決定從打擊販毒為切入口。”
封崢:“那邊有推進嗎?”
宋朝夕無奈搖頭:“南縣的麵粉環境一直一言難盡,這麼多年不是抓一個就是抓兩個的。”
封崢斂了眉目,沉思兩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