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給自己擋了兩槍,可能已經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告誡自己沒人能信,最後還是信了他,如今徹底成了一條繩上蹦不開的螞蚱。
至於七姐,為什麼費這麼大力氣也要搞死封崢?
手機消息打斷了她的沉思。
張芷栩點開信息,是周執法者,例行的關心問候。
近兩年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回複讓他放心,對於今天發生的事,隻字不提。
沒必要再讓被人擔心,她已經很感激他的所有幫忙。
把手機塞進口袋裏,張芷栩結賬回了醫院。
卻在病房門口看到了意外的人。
跳出這個想法後,張芷栩又迅速否定,這一點兒也不能是意外。
門口站著的人,這會兒也調過來視線,與她隔著幾米遠,並不友好的相望。
張芷栩目不斜視走到那人跟前,笑了笑:“宋執法者是來對接的嗎?來得挺快。”
說完,眼神通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
看了眼,封峰雙目緊閉還在沉睡中。
殊不知門外的火藥味,著實有些大。
宋朝夕語氣不善:“我們南縣執法局,不能憑空出現一個線人吧?”
張芷栩勾勾唇,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抓捕行動如何?”
“我好像沒必要向張小姐交代。”
宋朝夕盯著她看了會兒,“你為什麼非要自己插一腳?在家裏等著消息不好嗎?”
“調查我了?”
宋朝夕毫無耐心地翻了一個白眼。
在接到淫縣執法者電話時,她才得知半個刑偵隊的人,出去執行秘密行動,劉隊親自領隊。
盡管當時腦子一團漿糊,但她聽清受傷的是封峰,以及線人張芷栩,不管三七二十一,壓下一切疑問急忙趕來。
來的路上接到劉隊電話,了解得七七八八後,她才想起要調查張芷栩到底是何人。
“他怎麼受的傷?”
宋朝夕問完。
就覺得是在問廢話,就算他是全隊最好的神槍手,也躲不過身邊有個想保護的人
張芷栩開口:“場麵很混亂、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受的傷。”
看她這副悠然無辜的態度,宋朝夕就氣不打一處來。
嫉妒使她討厭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對方呼吸都是錯。
但是電話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看見來電,她眉目緩和。
“喂,阿姨。”
宋朝夕接著電話往外走去,“您放心,他手術成功沒有大事……”
坐在椅子上的張芷栩,抿平嘴角恍然,原來是背後有人啊。
莫名的心緒亂飛,她聽著不遠處的電話聲,站起身順勢往病房裏看了一眼,裏麵的男人竟然醒了。
她慌忙推開門進去,見他臉色依然蒼白。
她率先堵住他的嘴:“那個喜歡你的女執法者來了,你最好繼續睡覺。”
封崢不解,因為疼痛,皺著的眉頭更緊了。
“不然,你將不知如何處理追求者和未來女朋友……”
話沒說完,封崢瞬間閉上了眼睛。
張芷栩止住話,忍不住翹起嘴角。
“他醒了嗎?”
宋朝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張芷栩緩了緩神色,轉身搖頭:“估計今晚醒過來比較難了,不如你去附近賓館休息?明天再過來。”
“不用,今晚我在這。”宋朝夕進門。
“也行!”
張芷栩利落答應,“那我去睡賓館大床。”
病床上的男人聽聲,閉眼的眉頭,緊得更厲害了。
張芷栩轉回身,給封崢拉了拉被子:“封執法者為了救我中槍,我理應在這裏照顧,不過宋執法者作為好同事的心情我理解,那麻煩宋執法者了。”
拉完被子,她準備往外走,盯著宋朝夕交代:“若是半夜醒了,封執法者找我,您就說……”
“我現在醒了。”封崢忍不住開口。
宋朝夕走過來,語氣擔憂:“封隊,你還好嗎?”
“幫我叫個醫生?”
宋朝夕急忙點頭,小跑著出去。
張芷栩見狀反倒不忍:“你真要做渣男?”
“剛剛不是你逼我的嗎?”
張芷栩勾勾唇:“……渣男渣女挺配的,渣女幫你解決掉?”
話落,她低頭親上他幹澀的唇。
門外叫完醫生回來的宋朝夕,盯著床上的兩人,頓住身形。
檢查結束,宋朝夕連聲招呼都未打,直接離開醫院。
病房內,封崢的麻藥勁,漸漸失效。
為了緩解疼痛,他從仰躺,變成了半趴著的姿態,兩顆子彈都射進後背。
他後背本就有刀傷,巧了,也是因她而受。
張E栩盯著他的後背,漸漸失神。
“你吃醋了嗎?”封崢歪頭看過來,慣常的不正經。
她視線調到他臉上,大言不慚:“沒有。”
“那你怎麼一身酒味?”
“我喝酒的時候,她還沒來。”張芷栩愣了一秒,隨即笑出聲。
封崢故作恍然大悟:“借酒消愁?因為擔心我?”
張芷栩上前抬手要打人。
他下意識揚手去攔,卻扯到了傷口:“嘶——”
“有事嗎?”她脫口而問。
對上她擔憂的眼神,他笑著握住她的手臂往前,拉緊小手:“還不擔心我?”
“嗯,擔心。”
張芷栩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坦誠而認真,“我很久沒有慌過了。”
封崢勾著她的手,捏了又捏:“這不是沒事?我都做好了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