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揚手。招攬了一輛出租車。
封崢急忙拉開車門,快速地竄上車!
“怎麼了?”
張芷栩見他上車就打火,疑惑地問出聲。
封崢啟動後,一邊把車子往外開一邊回答:“我看到了陳路。
張芷栩立即扭頭朝窗外看去,搜索著他說的陳路身影:“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車子開出停車場,跟緊前麵的出租車。
封崢沉斂著神情:“七姐若是想要動老刀呢?”
此話的猜測,並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動了老刀,對七姐能有什麼好處?
張芷栩陷入沉思,隨後又搖頭否定:“不,我覺得老刀並沒有性命危險。”
封崢緊盯著出租車:“那邊怎麼樣了?”
“馬上進審訊室了。”
張芷栩把耳機塞進封崢的耳朵裏,“你,開車小心。”
此話一出,耳機那頭的周衝。僵住了身形。
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坐下,久違的聽一次她這麼溫柔的聲音,像是當初第一次見麵。
她還隻是個柔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慌張哽咽地問他要怎麼做。
可惜,現在的溫柔,和他無關了。
周衝聽著耳機裏,封崢的聲音傳來:“放心,車上還有你。”
然後便是短促的輕微氣息聲,應該是兩人相視一笑吧。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周衝拉回神思:“來了。”
耳機那邊的張芷栩:“好,按計劃。”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
老刀在執法者的押解下,坐進審訊室的椅子裏,盯著對麵的周衝,揚眉道:“喲!又來了一位新執法者!”
周衝端坐在椅子上,盯著老刀半抖著肥肉的笑臉。
不出所料,這和當年見的精壯男人相差甚遠。
“你好,我是鍾山市局的周衝。”
聽著他自報家門,老刀笑得更甚:“執法者跑這麼遠。找我老刀有什麼事?”
“刀震坤,我十年前就認識你了。”
老刀努了努嘴,並不驚訝:“鍾山來得還是有點料兒哈!執法者您放心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希望你配合。”
周衝打開本子,盯了他一會兒,“什麼時候來的瀝水?”
“四五年了吧?”
老刀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記不清了,反正是混日子,記那麼清楚幹嘛?”
“混日子?”
周衝不解,“混日子把你媽也接來幹啥?”
“你們這些執法者怎麼回事?我是我,我媽是我媽,怎麼執法者也耍流氓啊?!”
老刀聽到提起母親,語氣瞬間明顯不耐煩。
周衝僵了一秒:“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耳機裏,此時卻傳來聲音:“和他說,對付流氓就得用流氓的辦法。”
周衝看了看老刀,把封崢的話重複了一遍。
老刀嗤笑一聲:“執法者你也挺有意思啊,長得這麼斯文,怎麼說話也……”
“你有意見?”
老刀聳肩:“別動我媽,我對你們誰都沒有意見。”
“我們對你媽隻有保護,但是別人就不確定了。”周衝按著計劃裏的話術說出口。
“嗐!我老刀從不幹害人的事,沒什麼仇家,執法者不打擾我媽,她老人家清淨得很。”
老刀笑笑,神情一片放鬆。
可是心裏詫異起來,這話有人說過相似的。
周衝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掃了眼筆記本:“T1739從臨山到瀝水,這趟火車你耳熟嗎?”
老刀瞬間瞳孔微縮,反應了一秒才道:“臨山到瀝水這麼遠,有可能半路上過車,沒什麼特別的印象。”
“2月18號你坐過這趟車,傍晚5點上的車,淩晨3點半下車。”
老刀換了個姿勢,笑道:“執法者查這麼清楚?”
“當然,說說你在這車上都做了什麼吧。”
周衝也笑了,盯著老刀看,“我聽說你丟了一個錢包?”
老刀徹底斂了玩味兒的神色,若有所思地看著周衝,然後失笑:“您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
他終於能確定,這個執法者,哪裏讓人感覺熟悉了。
“這件事忘了可以,那和七姐的關係總不能忘吧?”
氣氛沉默,周衝與老刀對視。
耳機那頭的張芷栩與封崢,對看一眼。
前方出租車停在紅綠燈下麵,封崢也隨即停下車,氣氛莫名緊張起來。
聽老刀的語氣,他應該是已經知曉張芷栩與周衝之間有關聯了。
隻是對於張芷栩,他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片刻,耳機裏傳來老刀的聲音:“該說的都說了。”
張芷栩眸色更沉:“問他鍾山的事情。”
周衝直接問:“三年前你回鍾山做什麼?那期間有賣拐團夥出沒,你有沒有關係?還是說,你就是那個團夥裏的?”
一臉拋出三個問題,老刀卻不慌不忙。
“執法者,我對搞賣拐的可是深惡痛疾。”
“那你就應該和警方一起打擊賣拐啊!把七姐和你的聯係都交代明白了,豈不是好事一件?或許對你的量刑有幫助。”
老刀嗤笑:“交代完了,或者您可以去問問南縣的封執法者,他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執法者和他熟嗎?”
“怎麼?我和他熟不熟影響你的回答?”周衝定睛看他。
“那自然不會,隻是我與封執法者很熟,可惜,現在見一麵都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