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那麼莽撞的。
不過,他又想,也許正因為林勝毅是他的親哥哥,所以他才會失去分寸,失去了本該做到的穩重。
其次,作為一名執法者,他有責任查清任何有關於這樁案子的任何疑問。
縱使,有嫌疑的人,是他的至親。
林盛嶼捏緊拳頭,一拳打在了茶幾上。
……
牡小宇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了。
旁邊還睡了一個人,是他的表哥陳江晨。
陳江晨是今天淩晨一點多才回家的,一到家,就故意把牡小宇弄醒了。
“給我醒醒,我要問你一件事。”陳江晨很焦躁地說。
牡小宇揉了揉眼睛,很困惑地看著他。
“你剛才是不是一直在偷看?”
牧小宇慌忙地搖頭。
“還有一件事情,我房間裏麵有把尼泊爾產的匕首,你見過吧?”
牡小宇記得好像的確見過一把匕首,就放在陳江晨的床頭櫃上。
不過他可不知道是不是尼泊爾產的,也不知道那把匕首是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隻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沒有拿。”
“沒說你拿了,不過,我警告你,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見過這把匕首。”
“為什麼?”牡小宇疑惑不解地問。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按我說的做就好了。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你就完蛋了!”
陳江晨拎起牡小宇的衣領,眼裏透露出凶狠。
他猙獰的表情,讓牡小宇產生了幻覺。
就好像一條毒蛇,正在慢慢纏繞他的身體,恐怕他不答應也不行了。
所以,昨晚牡小宇根本沒怎麼睡。
先是有人詭異地走進他的房間,後來又是陳江晨發瘋似地跑回家鬧。
然後他剛睡了不到一個小時,陳江晨又莫名其妙地將他弄醒。
牡小宇一醒來就看到牡小宇的臉,感覺十分不自在。
他迅速地跳下床,穿好衣服,整理好書包,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不過,有件事令牡小宇感到疑惑。
姑姑明明說了,每天六點多就會叫他起床了,今天七點多了,居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打開臥室的門,發現外麵很安靜,隻聽到廚房有點動靜,應該是姑姑在做早餐,也沒在意太多。
洗簌後,牡小宇的肚子開始咕咕地叫了起來。
他走到廚房,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是陳如嬌在做早餐。
陳如嬌正好也看到了他,對他眨了眨眼,兩顆眼睛好似水晶一樣閃亮。
“如嬌姐姐,怎麼會是你姑呢?”牡小宇有點不安地問。
“舅媽還沒起來呢,你再等一下,早餐馬上就好了!”
陳如嬌語氣親切地說。
姑姑那麼晚還沒有起床,這幾天還是第一次,真是有點反常。
大概是昨晚摔了一跤,身體不舒服吧!
十分鍾之後,陳江晨也從臥室裏出來了,看見姑姑沒起床後,他便去敲門了。
敲了很久,姑姑才打開臥室的門。
牡小宇看見姑姑後,立馬瞪大了眼睛。
他看見姑姑的睡衣上,竟然有一小塊紅色的血跡。
姑姑怎麼會流血了呢?
姑姑很憔悴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抱怨道,“我這是怎麼了,睡到這個點。”
“媽,你太累了,要不再去睡一會兒。”陳江晨說。
“是啊,舅媽,哥哥說得對,您再去睡一會兒!”
陳如嬌手上端著兩碗稀飯,笑著說。
牡小宇歪了歪頭,感覺很奇怪,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昨晚他明明看見陳江晨掐陳如嬌的脖子。
姑姑似乎和他一樣覺得疑惑,她看了一眼陳如嬌,又看了一眼陳江晨。
“不用了,再睡也睡不著了。待會還得醫院看看,今天隻能下午再去菜市場了。”
“那您趕緊洗簌一下,我們該吃早餐了。”
“媽,睡衣上怎麼會有血?”陳江晨很緊張很大聲地問。
姑姑低頭一看,睡衣上果然有一塊紅紅的,類似於血跡的東西,有點愣住了。
氣氛變得有點沉靜。
“那不是血。”
陳如嬌淡然地到姑姑身邊解釋道,“你難不成忘了,昨晚你對舅媽做了什麼?”
牡小宇記得,陳江晨昨天很用力地把姑姑推倒在地。
“舅媽的手臂被撞傷了,我給她塗了點紅藥水。”
陳江晨聽後變得愧疚了。
“媽,對不起,你還疼不疼?”
姑姑很欣慰地笑著回答,“沒事兒,你又不是故意的。”
吃早餐的時候,餐桌上很安靜。
牡小宇看了一眼時間,快七點半了,就隨便吃了兩口準備去上學,不然得遲到了。
然而,就在走進臥室背書包的時候,他聽到姑姑開口了。
“如嬌,要不你以後就不要來家裏住了!”
姑姑的語氣很憂慮。
陳如嬌默默地放下碗,“舅媽,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不,不是你做錯了事情,我是為你著想,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媽,昨晚是我錯了,大不了以後我就在學校住好了,沒必要趕如嬌走,我以後再也不會那麼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