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晨走到陳如嬌身邊,低聲問,“如果我答應你,要怎麼做?”
陳如嬌詭異地笑了笑,“你隻需要故意在執法者麵前露出破綻,把你看到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
“你說什麼,這不是害我嗎?”陳江晨頓時怒不可遏,他隻看到郭乾坤的屍體,還有插在屍體上的匕首。
“你不要著急,這件事我已經想過了,反正你又不是凶手,如果到時候執法者來找你的話,你需要說七分真話,三分假話就好了。”
“七分真話,三分假話?”
陳如嬌給他發了一張照片,胸有成竹地說,“到時候,你隻需要故意向執法者透露,這個人是凶手,警方自然就不會再糾纏你。”
“他……他是……”陳江晨看著照片裏麵的人,好像有點眼熟,有點像那天晚上來郭乾坤家的那個執法者。
“他的名字叫林盛毅,是一個小學語文老師,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執法者就會去找他。”
在回家的路上,陳如嬌一再叮囑他,最好不要向警方提起她的名字。
而且,她懷疑牡小宇剛才似乎一直在房間偷看他們,為了避免牡小宇破壞他們的計劃,他們必須對牡小宇有所提防,並且讓牡小宇和他們統一口徑。
陳江晨到現在還不明白,如果正如陳如嬌所說,她不是殺害郭乾坤的凶手,那她為什麼要做那麼多事情呢?
直到後來,陳如嬌帶他去了一個名叫“吳醫生的心理谘詢室”的私人診所,才終於明白陳如嬌做那麼多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經過調查,他們已經查清在龍獅山發現的陌生女子的身份。
該女子是臨城大學的大三學生,牡嵐的外甥女,名叫陳如嬌。
在醫生的搶救下,陳如嬌總算保住了性命,但還沒有脫離危險,目前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接受治療。
同一天,方玉萍差點死在了手術室裏,牡嵐得知方玉萍差點沒救過來,心裏非常內疚。
後來又聽說陳如嬌和陳江晨的事情,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目前已是半瘋狀態。
兩天前,牡小宇身體的恢複後,對林盛嶼描述了整件事情發生的全部細節。
原來,綁架牡小宇和刺傷陳如嬌的人,是已經逃走的陳江晨。
陳如嬌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匿名報警的人,而且她還是為了救牡小宇被陳江晨刺傷的。
牡小宇早就懷疑陳江晨和郭乾坤的死有關。
被綁架的那天,牡小宇試圖去執法局和警方說明一切,可是卻無意間被陳江晨看見了,所以才會被綁架。
陳江晨在他們到達龍獅山上的老房子之前,就已經傷人逃走了,目前音訊全無。
還有那把刺傷陳如嬌的匕首,應該和刺死郭乾坤的是同一把匕首。
另外,因為證據不足,不久前,徐隊已經讓人放了哥哥林盛毅。
不過,得知真相後的林盛嶼,還是有很多疑問。
第一,如果那封挑釁信的事情不是林盛毅做的,那麼是誰做的?
第二,一年前林盛毅和方玉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點,林盛嶼已經讓小李去查了。
第三,陳江晨殺害郭乾坤的動機是什麼?
第四,這些事情又和陳如嬌有什麼關係?
關於最後一點,恐怕必須等陳如嬌醒了之後,才能知道。
……
市人民醫院。
徐隊坐在陳如嬌的病床旁,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的陳如嬌。
陳如嬌是一個美麗的女孩,有一張明豔動人的臉蛋,海藻般曲卷的長發,修長勻稱的四肢。
此時,她斜靠在病床上,用一種冷漠堅毅的目光,回望著徐隊。
“你必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徐隊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勸說。
從陳如嬌醒過來的那一刻,徐隊就帶人來到病房,一直在等陳如嬌說出真相。
即使牡小宇已經說過了,綁架他的人,就是陳江晨,而陳如嬌是為了救他,才受了重傷。
特別是那把匕首,牡小宇一直強調他很久以前就見過那把匕首。
也就是說,陳江晨也極有可能是殺害郭乾坤的凶手。
但這些遠遠不夠,他必須親耳聽到陳如嬌的陳述,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我不想說,我真的不想說。”陳如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露出非常痛苦的樣子。
“你真是個傻孩子。”徐隊歎了口氣,“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差點沒命了嗎?”
陳如嬌越是不想說,徐隊便更加認定這件事,和陳江晨脫不了幹係。
正是因為陳如嬌太善良了,所以才會想要保護一個無比殘忍的凶手。
“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不管你有多麼的不願意,你必須告訴我真相。”徐隊的語氣變得嚴肅。
陳如嬌的臉上沒有表情,“如果我說出真相,舅媽一定會怪罪我的,她本來就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她對我這麼好情,一直把我當女兒一樣看待,我不能做出傷害她的事。”
徐隊知道,陳如嬌口中的舅媽是牡嵐。
事實上,牡嵐在方玉萍死後,得知陳江晨的事後,差點昏厥在地。
她拒絕了醫護人員的幫助,一個人回到了家,目前精神狀態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