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墜落(2 / 3)

而且,他愛他們的兒子,他隻有這一個兒子。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不能沒有爸爸或者媽媽。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林盛毅說得很直接,如果方玉萍提出離婚的話,他不會把牡小宇的撫養權讓給她。

牧峰甚至把方玉萍想要離婚的事情,告訴牡小宇。

牡小宇得知這件事後,哭著求方玉萍,求她不要和牧峰離婚,他不想離開這個家。

為了孩子,方玉萍選擇了忍耐。

她一直在說服自己,牧峰根本不知道婆婆的所作所為,所以不是他的錯。

那天,林盛毅聽完方玉萍的敘述後,非常憤怒。

他告訴方玉萍,他仍然很愛她,他希望她能夠遠離那段婚姻,他願意照顧她和牡小宇。

方玉萍卻告訴他,她再也不配得到他的愛,即使她會和牧峰離婚,也不會再和他在一起。

和方玉萍分別後,林盛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而不久後,他接到了方玉萍的電話。

來到方玉萍家的時候,他看到方玉萍的婆婆,僵硬地躺在地上。

方玉萍的婆婆患有心髒病,此時已經奄奄一息。

林盛毅把方玉萍的婆婆抱上自己的車裏,以最快地速度送去了醫院。

經過醫生搶救後,情況得到了好轉。

方玉萍卻哭著對他說,她婆婆跟蹤了她,聽到了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她一回到家,婆婆就和她發生了爭執,她不小心把她推倒在地。

林盛毅拉住她的手,讓她保持鎮定。

“你不要擔心,這不是你的錯。”

“不,你不不會懂,一旦她醒了告訴牧峰,他便會以我出軌為由和我離婚,到時候,他就會奪走小宇了。”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你說的事情,是她醒了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隻要她醒不過來,你和小宇就不會分開了。”

他記得很清楚,他是這麼對她說的。

方玉萍驚恐地捂著嘴巴,讓他不要亂來。

林盛毅安慰她,勸她不要擔心。

隨後,他偷偷溜進病房。

他看著病床上的老女人,整個人變得冰冷,他毫無感情地將手伸向她臉上的氧氣罩。

他看著床上的老女人,失去氧氣罩後,她的呼吸變得逐漸困難,

臉色變得蒼白,像是一隻即將溺死的動物。

……

陳江晨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看見臨城大學老校區的破敗大樓,他加快了腳步。

整個校區已經變成了廢墟,就像一個巨大的古戰場,在黯淡地夜空下,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影影綽綽,仿佛是鬼魂出沒的墓園。

野貓和老鼠在路上追逐,昆蟲在破石塊裏鳴叫,

陳江晨對所有的聲音感到敏感,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大約十分鍾後,他來到老校區裏圖書館樓下。

這是一棟巨型圓柱形的大樓,此時看起來,卻像一段被折斷的木頭。

陳江晨站在樓下,仰望著已經拆了一半的大樓,咽了口唾沫,然後走進大樓洞開的大門。

大樓裏沒有燈光,他隻能靠著從窗戶外折射進來的夜色前行。

到了樓頂後,他看到有人站在樓頂的邊緣,幽藍色的月光籠罩著她背影,如同一個幽靈。

聽到身後動靜,陳如嬌轉過身來。

“你終於來了。”她的傷口還未愈合,說話病怏怏的。

她是趁著病房外的兩名刑警睡著後,偷偷從醫院跑出來的。

陳江晨一看到陳如嬌,憋在心裏的怒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他抓住陳如嬌的雙臂,帶著悲憤地語氣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受傷?你明知道不是我做的在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陳如嬌皺了皺眉,感覺傷口被弄疼了,但她沒有反抗,任由陳江晨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

她語氣十分冷靜,好像在發號施令,“作為一個男人,你最好能鎮定一點。”

“你讓我鎮定,我該怎麼鎮定?”陳江晨幾乎喊道。

“你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就像一隻老鼠,躲在肮髒的橋洞,陰暗的小巷,無人出現的廢墟裏,我沒有吃的,不能睡覺,整日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而你,卻表現得好像聖女般潔淨,對我發號施令,說我不是個男人,讓我鎮定……”

“夠了,你說那麼多毫無意義,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我要去自首,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陳江晨咬牙喊道。

“自首?難道你希望舅媽入獄嗎?”

陳江晨聽到這句話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全身變得很無力。

陳如嬌掙脫了陳江晨的手。

“你以為你自首就能改變一切嗎?執法者不會放過你,而且還會抓走你的媽媽,你忍心親眼看著她入獄?”

她的眼神無比犀利,泛著清亮的光芒,“再說了,是你的愚蠢,打亂我的計劃。”

陳江晨捂著頭,痛苦地嗚咽道,“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幾天前,陳如嬌對他解釋了一切。

她告訴他,他的舅舅牧峰,是他母親牡嵐殺死的,就連郭乾坤也是牡嵐殺的。

起初,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覺得陳如嬌在說謊。

可是,陳如嬌卻說,“難道你一直沒有發現,舅媽有時候白天和晚上不是同一個人嗎?”

“你什麼意思?”

他隻知道,五年前父親和姐姐去世後,受到打擊的母親,開始有了晚上夢遊的習慣。

“就是你所謂的‘夢遊’。事實上,我去問過了,舅媽患上了很嚴重的精神分裂,這種病很嚴重,甚至會影響一個人的神誌,可不僅僅是夢遊那麼簡單。”

之後,陳如嬌又解釋說,晚上母親在夢遊的時候,經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