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千萬別讓她看到今天的新聞。”
陳曉芬認為,估計牡嵐聽到了這句話,去看了新聞。
所以得知陳江晨的死訊,就有了自沙的想法。
法醫老劉認為牡嵐是自沙,沒有任何疑點。
不過,林盛嶼卻在牡嵐的房間裏,找到一些可疑的東西。
準確地說,是一件帶血的睡衣。
之前,在全市通緝陳江晨的時候,徐隊已經讓人來牡嵐家查過,當時牡嵐還沒出事。
他們應該是沒有查看過牡嵐的房間,所以沒有發現這件睡衣。
另外,有人在牡嵐的梳妝台裏的一個抽屜裏,發現了一個U盤。
U盤裏有一段視頻,視頻的內容令人驚訝。
視頻黑白的畫麵,定格在一條馬路上,馬路上車來車往。
之後,馬路上出現了兩個人,是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試圖從斑馬線穿過馬路。
突然,一輛疾馳的轎車出現在視頻裏,這輛車不僅看起來毫無減速的樣子,反而直接朝走在馬路中間的兩個男人撞去。
林盛嶼的心也為之揪得緊緊的。
瞬息之間,林盛嶼看到其中一個男人,用力推了一把另一個男人,自己卻被汽車撞開了幾米之外。
這段視頻明顯是路上的攝像頭拍下的,而且,上麵的時間顯示事故,發生在五年前。
林盛嶼馬上讓人聯係交通部門,查清此事。
另外,那件帶血的睡衣,也由法醫老劉帶回隊裏檢驗。
與此同時,小劉那邊又有了好消息。
小劉已經找那位吳醫生查清,陳江晨去那家心理診所的原因了。
原來牡嵐在五年前,就患有很嚴重的精神類疾病。
該病的早期症狀隻是精神衰弱、失眠、頭疼,失眠易醒,雖有諸多不適,卻又不主動就醫。
由於牡嵐一直沒有積極接受治療,所以越拖越嚴重。
之後,她出現了晚上夢遊的症狀。
可怕的是,牡嵐不僅僅是夢遊而已,大多數的晚上,她的行為動作變得很詭異,經常做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牡嵐會忘記自己晚上做過的事情,以至於她無法正視自己的病情。
吳醫生解釋說,雖然牡嵐隻在診所接受過很短的一段時間的治療,但是她認為牡嵐的病,類似於臆症,有著多重人格,白天和晚上好像並不是同一個人。
她如此頻繁的夢遊,是因為她的內心有著非常深的執念,這種執念導致她經常發生幻覺,尤其是命令性幻聽最為明顯。
所謂命令性幻聽,是個人聽到命令性語言的一種幻聽,是與違法犯罪的關係最為密切的一種幻覺。
往往誘使病患造成刑事後果,給他人家庭及社會造成危害。
一般來說,患者對命令性幻聽往往喪失辨認能力,無條件地服從,因此會發生各種嚴重危害行為。
聽到小李的敘述後,林盛嶼心裏咯噔了一下。
一個最大的疑問,在他心裏冒了出來。
為什麼陳江晨要去找吳醫生了解牡嵐的病情呢?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陳如嬌能解答了。
林盛嶼在牡嵐家找到了陳如嬌。
今天下午,陳如嬌就已經出院了。
也許是得知牡嵐的死訊後,才急於離開醫院。
陳如嬌的母親陳曉芬,為林盛嶼端了一杯涼茶,就回自己的臥室了,好像在整理行李。
眼前的陳如嬌,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針織披肩。
雖然現在的天氣開始有些炎熱,但是陳如嬌看起來好像還是有點畏冷,大概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林盛嶼問。
“我不知道。”
陳如嬌有些憔悴,清麗的臉上帶著一些懼怕。
“我們發現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之前你沒有如實地告訴我們。”林盛嶼語氣溫和地說。
你到底說的是什麼事情呢?”
林盛嶼把手中的檔案袋,放在茶幾上,推向陳如嬌。
“你先看看檔案袋裏的東西吧!”
陳如嬌打開檔案袋,拿出裏麵的文件,隻看了一眼,手就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這是牡嵐的病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陳如嬌緩緩地點了點頭,“你想問什麼?”
林盛嶼對陳如嬌的自覺非常滿意,“為什麼你會陪陳江晨去那家診所?”
“那是因陳如嬌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顧慮?”
陳如嬌咬了咬嘴唇,“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能告訴你。”
“條件?”
林盛嶼笑了笑,“我從來不和別人談條件。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我的學業。”
林盛嶼沒想到陳如嬌的條件那麼簡單,幾乎算不上什麼條件。
“隻要你沒有涉身其中,我可以答應你。”
陳如嬌喃喃地道了謝,她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對不起,我知道自己有可能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我不該一直隱瞞的。”
她頓了頓,嗓音嘶啞,“其實……其實舅媽有可能就是殺害牧峰的……”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我不知道。”
陳如嬌用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頭,“我隻記得,牧峰遇害的那天晚上,舅她她她在大半夜的時候穿著睡衣出去過。而且,她回來的時候,睡衣上布滿血跡。”
看來,那件帶血的睡衣,果然是牡嵐的。
陳如嬌繼續說,“知道這件事後,我想過報警,可是舅媽對我那麼好……”
她停頓了一下,“而且,我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怎麼敢貿然報警呢?那段時間,我很想將此事告訴陳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