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讚賞地看了林盛嶼一眼,“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盛嶼跟隨徐隊,走出所長辦公室,直接往執法局外麵走去。
“徐隊……”
徐隊示意他別說話,“去喝一杯怎麼樣?”
林盛嶼不想掃興,隻好答應。
他們來到離執法局不遠的一個小飯館裏,點了幾個家常小菜,開了幾瓶啤酒。
徐隊給林盛嶼倒滿了酒杯,又給自己倒滿,默默地喝了一杯。
林盛嶼沒動桌上的酒杯。
按他現在的心情,他的確很想狠狠地喝幾杯。
“小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事態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嗎?”徐隊手裏緊握著酒杯,有些生氣地說。
“這才過幾天,就喪失了五條人命。剛才你也看到老劉的態度了,現在案子已經驚動了省裏,上麵已經下了嚴命,一個星期內沒有破案,省裏就會派出專案組來調查,到時候,不管是老劉,還是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徐隊,那也不能這麼快就結案啊!”林盛嶼別過頭,無法理解地說。
他無法接受牡嵐是殺害牧峰的凶手這個事實。
雖然牡嵐恨過牧峰,但一年前兩家人的關係就不再那麼僵了。
按理說,牡嵐已經接受牧峰了,又怎麼會突然殺害牧峰?
如果單純的以牡嵐患有精神疾病為砂仁動機,而認定牡嵐就是凶手,未免過於草率。
“你別給我使臉色看,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徐隊猛灌了一杯酒,“你大概還不知道,從牡嵐的房間內搜出的那件帶血的睡衣,上麵的血跡經過檢測,是牧峰的。”
“真的?”林盛嶼瞪大了眼睛。
“我騙你做什麼?”
“難道牡嵐真的……”
“如果不是有此等鐵證,我也不會輕易結案。”
林盛嶼想了一下,“還有一個疑點,牧峰,郭乾坤,包括陳江晨,他們的手機,為什麼會消失不見了?”
徐隊皺了皺眉,“這件事我們討論過好幾次了,牧峰的手機可能已經被水衝走了,而郭乾坤有兩個手機,其中有一個手機被陳江晨砸了,難道就沒有可能第二個手機也是陳江晨處理掉了嗎?”
“至於陳江晨的手機在什麼地方,他是凶手,更是自沙,也沒有必要在意。”
他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之前,你一直猜測凶手有可能是一個女人,並且是同一個人,但事實證明,你錯了,凶手是兩個人。”
“而且,你也說過,那封挑戰信是牡小宇惡作劇扔在執法局門口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我們之前的猜想,這兩起案子,根本不是連環砂仁了。”
“徐隊,我覺得陳如嬌很可……”
徐隊猛拍了一下桌子,“夠了林盛嶼,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凡事要學會適可而止,不能一直憑著虛無縹緲的猜想,就浪費所有人的時間和精力。”
過了一會兒,他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這案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結了對大家都好,再過幾個月,我就退休了,你也好好準備上任的事情吧!”
林盛嶼努力平息胸腔裏的怒火,他一點也不在乎什麼職位,隻在乎心裏的正義。
在他心裏,就算牡嵐和陳江晨是他們想要找的凶手,也不該在短時間內結案。
因為一旦案子還有疑點,就不能結案。
“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管案子的事情了,開始休息吧!”徐隊冷冷地說。
雨越下越大。
林盛嶼還沒等徐隊回去,就已經離開了。
他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喝酒。
看來,這次徐隊真的生氣了。
以前,徐隊從來沒有對他發過那麼大的火,這很反常,更不正常。
他覺得很鬱悶,很沮喪。
也許,是他想得太多了。
回到家後,他突感身心俱疲,很想好好睡一覺。
但在那之前,他很想好好洗個澡。
他脫掉了身上又髒又臭的衣服,衝了一個熱水澡,很認真的刮掉臉上密布的胡茬。
鏡中的自己,好像消瘦了許多。
他身上的肌肉很結實,線條很美,最近一段日子沒去健身房了。
如果徐隊不讓他再插手案子的事情,正好明天可以去了。
也許,他還可以去看看母親。
洗完澡後,林盛嶼環顧四周,發現家裏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悶臭味,髒衣服也是扔得到處都是,的確夠亂的。
是該收拾一下房間了。
雖然平時他很不喜歡也沒有時間,去做這種事情。
他把所有的髒衣服,都扔進洗衣機裏,靠在沙發上等待著。
伴隨著洗衣機有節奏的震動聲,他陷入了沉沉地的睡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鈴聲將他吵醒。
他接起電話。
“盛嶼,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空。”哥哥林盛毅的聲音傳來。
“當然,哥,我現在有空。”如果是昨天晚上,他可能真的沒空。
“既然這樣,我想請你幫忙去照看一下牡小宇。”
又是牡小宇,當時林盛嶼的確把牡小宇委托給了他哥,讓他代為照顧。
“怎麼,你不在家嗎?”林盛嶼問。
“我在醫院。”
林盛毅有點難為情,“今晚的雨太大了,牡小宇一個人在家,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原來哥哥在醫院照顧方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