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說晚晚可是未來的太子妃,那他又怎麼可以與她以姐弟相稱?
“小白,至少現在,你是小白,我依舊是蘇晚。”
黑鷹看著蘇晚臉上一片冷漠,一時慌了神,“晚晚我錯了,你別生氣。”
“哎……”
蘇晚歎了口氣,笑著摸著他的頭,“隻要我活在這世上一日,你就永遠都是我蘇晚的弟弟……不管我是誰。”
“我知道了。”
黑鷹咧嘴一笑,“晚晚你餓了嗎?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先不吃了,司大人呢?”
“大人?”
黑鷹撓著頭,“應該在自己屋裏吧,下午他出來的時候,讓我別跟上,後來我也就沒有見到他……不過我剛才去廚房的時候,遇到丫鬟說,大人從廚房拿走了幾壇酒。”
“酒?”
蘇晚蹙了蹙眉。
她在侯府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司雲起的住處。
侯府實在太大,她又是第一次來,然而在路上,卻遇到了另一個人。
“蘇姑娘?”
她笑的很溫柔,那種氣質,從她身上每一個地方散發出來。
蘇晚警惕地退後了一步,問道:“您是?”
虞芷微微頷首,“你喚我虞姨就好。”
虞?
蘇晚愣住,她聽大人偶然提起過,他的母親好像就姓虞。
她看過去分明才三十歲左右,沒想到竟然是司雲起的母親。
等等……司雲起的母親?
她手忙腳亂地行了個禮,“蘇晚見過侯夫人。”
“起來吧。”
虞芷笑著伸手帶了她一把,“倒沒想到你會認識我,你是侯府的客人,又是……總之,不需多禮。”
蘇晚識相地乖乖站在一邊,也不敢挪動腳步。
被這樣一雙清銳的眼睛看著,任是誰都會恐懼。
“有沒有時間陪我走一走?”虞芷突然開口。
蘇晚也不好拒絕,隻好將找司雲起的事情放在一邊,先跟上她。
虞芷遣退了身旁的所有鬟,隻留下她和蘇晚兩個人,“你今年多大了?”
“回夫人,十九了。”
“倒是個好年紀。”
她牽著蘇晚的手,進了廚房,“其實,我知道你是誰。”
蘇晚一怔,試探著開口,“夫人……認得我?”
“我與你的母親顧蘭,還有寧湘,也就是當今的寧貴妃,我們是舊識。以前,也就是你小時候,你的母親經常帶著你來侯府玩,靖塵也經常來,你們三個小時候玩的可好了,不過可能你年紀太小,都忘記了,衍之從小就不愛同人說話,你們兩個算是他唯一的朋友,我記得你們還一起玩過家家酒。”
虞芷從櫃中拿出了山楂和橘皮,放在了一旁的碗裏。
蘇晚突然想起以前小白說的話,原來當年司大人玩家家酒是這麼回事。
“你母親當年可是同窗中令人敬佩的女子,多少青年才俊都曾追求過她,隻是沒有想到,她當時嫁給了當時還沒有名聲的舒逸之,也就是你的父親。”
“沒有人會想到,一向平平無奇的舒逸之,竟然突然考進了太醫院,得到了陛下的青睞,最後還成為了太醫院的支柱,隻不過,後來的事情確實讓人不敢相信。”
虞芷將山楂放進鍋中炒熟,“很抱歉,又提起來了你的傷心事。”
蘇晚低著頭,幫著虞芷看著柴火,也沒敢說話。
“當年的事情轟動很大,卻沒有人敢查。”
似乎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虞芷的眉間透露出淡淡的憂傷,
“我曾經讓侯爺查了許久,都一無所獲,無奈之下,隻好放棄了。最後也隻好偷偷為你爹娘收了屍,安葬在了後山上,開春的時候,讓衍之帶你去看看他們。”
“多……多謝夫人。”
蘇晚從未想過,竟然是侯夫人,為舒逸之二人收的屍。
虞芷看著蘇晚,內心有些欣慰,眼角竟也有些濕潤,“阿蘭若是知道,阿牧和你都還活著,還已經這麼大了,如此九泉之下也能夠放心了。”
“夫人知道墨影是……哥哥?”蘇晚平靜地問,心裏莫名緊。
虞芷點了點頭,解釋道:“他們並沒有讓我知道,但我第一次見到已經是名聲大噪的墨影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雖然他在外頭總是戴著麵具,但那雙眼睛,卻像極了你們的父親,你們兩個孩子都長的像舒逸之,都有一雙堅定通透的眼睛。”
“不過……”
虞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蘇晚,淺淺笑道,“今天上午在院中見到你,竟然沒有直接認出來。”
“或許是我站的太遠了,沒有看到正臉,又或許是時間真的太長的緣故。”
虞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畢竟女大十八變,十年的變化,讓你和小時候,長得不一樣也是有的。”
蘇晚臉色一僵,心裏百味交雜,身側的手悄悄握緊了些,指甲在手心掐出指痕來。
“好了。”
虞正用山楂和橘皮用水泡開,遞給蘇晚,"衍之現在應該在後院的琴房,小時候你們經常在那個屋子裏玩,後來那裏被改成了琴房,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就在廚房西邊的方向。”
蘇晚覺得很奇怪,“這是?”
“去找找他吧。”虞用一種懇求的話語,對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