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真的嫁過人後,才明了,女子背後依靠的必得是自己的母族,這些年雖然不常在京城走動,卻也聽聞大哥哥的事業如日中天,這也是為什麼她膝下無兒卻能坐穩左少卿大娘子的真正原因。
而哥哥府內事宜雖不便打探,卻也有耳聞,呂覃是什樣的性格,她未嫁人之前就已明了,如今齊姬雲包攬大權,卻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藺沐晨將目光放在說話人身上,佩戴的是渝州最新進貢的珍珠項鏈,顆顆珠圓玉潤,色澤飽滿,像這種品相的,她在雍城從未見過。
目色沉沉,躬腰一禮道,“謝齊姐姐關懷。”
齊姬雲心底是真痛快啊,沒想到呀,藺沐晨居然也有低下頭對她卑躬屈膝的一天。
“妹妹可別這麼生疏了,按照年歲,咱倆倒是相仿,你回來一趟也不容易,姐姐還想和你說些體己話...”
字字句句看似關切,卻無不透露著洋洋自得。
藺沐晨自然知道她得意點在哪,隻是這麼些年的內院生涯,早已磨平了她大半尖銳的性子,更何況此次前來,還有要事需要齊姬雲幫忙。
“以前是沐晨不懂事,還望姐姐別往心裏去...”說著又欲躬身行禮,被齊姬雲一把攔下,
“盡是些成年舊事,我早忘了,終歸是一家人,別生了嫌隙,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旁的指望不上,但在這家宅庭院這方天地中,我還是能幫襯一二。”
她一副急於證明自己才是這將軍府女主人的模樣,一把攬過話語權,汴京來的一批丫鬟小廝們也自然便知道這將軍府如今是誰在做主。
齊姬雲看著他們膽小怯弱的望著她,喜不自勝。
便大包大攬的做了主,吩咐下去,
“你們一行人就隻管暫且住下,也別想著回汴京的打算,等事情商討結束,再修養兩天,再另作打算,”話畢這才將話語對向藺沐晨,征詢她的意見,
“妹妹你看,可好?”
藺沐晨看了看呂覃,見之目光淡然,便回道,“一切願聽姐姐安排。”
“那就這樣說定了,呦,光顧著寒暄去了,竟忘記你們舟車勞頓,又正值晌午時分,定是又饑又累,快些進府吧,這些個家常日後說也不遲。”
“顧嬤嬤,你帶著這些丫鬟仆役們去安頓住所,”齊姬雲對著身旁的顧嬤嬤打了個眼色,說道。
顧嬤嬤是個通透的人,當下領了命令便帶著一眾仆役從後門進入。
齊姬雲反過來牽起藺沐晨的手,“咱們去前廳,府裏一早就備好了菜肴,廚子也會幾道雍城的拿手小菜,聽聞你許久未回京城和雍城,想來定是想念。”
藺沐晨詢問的目光對上呂覃。
後者點頭,“正是料峭三月,寒風瑟骨,有什麼話先進府說吧。”
“嫂嫂先請吧。”
兩人相攜抬步離去,一行女子又浩浩蕩蕩的向府內走去。
一路上,藺疏碧走在藺疏錦的左手邊,她手持搖扇,傲氣闊步的模樣,仿似她才是這將軍府的嫡姑娘,“姐姐,你說姨母這次來能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