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是這個傅家的主人,自然什麼事都聽爺爺的。”傅容琛漠然道,“更何況,按照傅家的規矩,做錯了事,就該懲罰。”
“你倒是幾個裏麵最懂事的。”傅老道,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拄著拐杖,冷冷看著跪在身下的三人一眼,“聽到了?按傅家家規,忤逆長輩,必有重罰!”
“爺爺!”
“爺爺!”
“爺爺請收回成命!”
三人異口同聲,而從他們震愕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來,傅老要給傅斯遇的,是多麼重的懲罰。
“夠了,你們幾個給我好好招呼好客人,再敢求情,我一同責罰!”
傅老極不耐煩的厲聲道,拄著拐杖在保鏢的簇擁下走出宴會廳,經過顧小染身旁,還不忘深深的看了顧小染一眼。
顧小染睫毛微顫,雙手握拳。
傅致遠他們幾個趕緊朝顧小染走來,傅雅寧伸手去拉她,“小染,你別擔心,等爺爺息怒就好了。”
“小染,需要手帕麼?”
“顧小染,你別哭啊。”
傅容琛依舊站在高處,靜靜的凝視著這一幕。
她是沒看到他是麼?從一開始的震愕過後,她的目光就再也沒落到他身上。
聽到這些話,顧小染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道:“我沒哭,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我沒事。”
他們把她當成小孩子了是麼,這麼脆弱,出點事就哭。
“好了,你們去招待賓客吧。”顧小染微笑,“我想出去散散心。”
說罷,顧小染轉身走出宴會大廳,傅致遠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決定沒有一個人上前攔她。
顧小染走出宴會廳,仿佛有目的性的一樣,徑直朝著某個地方走去。
一大片花田,花開正好。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傅老的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情緒,聽到腳步聲,才停下剪花枝的動作,轉身看她,“怎麼,現在連問好都不會了?之前我讓你學的貴族禮儀呢?”
顧小染站在傅老的身後,靜靜的凝視著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花園裏站著的保鏢,看似站位隨意,其實將花園圍成了一個大圈,沒有傅老的允許,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她之前竟然沒有察覺。
“我和誰問好?是傅老,還是老先生?”
“有區別麼?”傅老麵無表情,將手上的剪子遞給她,像從前一樣教導她,“過來,將這些花枝剪掉。”
他的語氣慢條斯理,仿佛剛才在宴會廳那個雷厲風行,殘忍狠辣的老人不是他。
“為什麼要把傅氏財團交給傅斯遇?”顧小染問。
“這些是沒用的花枝,要全都剪掉。”
“為什麼要把傅氏財團交給傅斯遇?”顧小染重複。
“剪細致一點,別把好花錯剪掉。”
“為什麼要把……”
“你一定要跟我頂罪才罷休?”傅老的聲音陡然厲起來,“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敢跟我這樣說話!”
“所以意思是以前有過?”
“你——”傅老的拐杖突然舉起,朝她的身上狠狠打了一下。
顧小染痛得皺眉,但她咬住唇,一聲不哼。
“你還真是每天都在找死!”傅老瞪著她道。
“我隻是想知道答案。”顧小染看著他,一張柔柔弱弱的臉上寫滿了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