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單獨一個人喝悶酒可很少見。
那邊的蕭莫言似乎是喝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酒了,一時間醉得連拿酒瓶的手都在抖著,倒的酒隻有一半進了酒杯,而另外的一半則是淋澆在了桌子上。
看到這裏,焦雲竹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轉過頭看了眼身旁的導演,“張導,我老板可能喝醉了,我去看下,把他送回家,等下麥麥來了,你讓她自己回吧!”
張導順著焦雲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蕭莫言,他理解的點點頭。
跟張導告別,焦雲竹走到蕭莫言的麵前,伸手阻止了他準備繼續喝酒的動作。
“蕭總,您別喝了,再喝就要出事了。”
焦雲竹認識了蕭莫言那麼多年,那一年分別,五年後再見的他突然變得玩世不恭、遊戲人間,但遇到大事卻依舊冷靜自持,她從未看到過他像今晚這麼失控的樣子。
看到有人突然出現,蕭莫言也沒有說話,他撥開了焦雲竹的手,然後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紅著眼睛將那酒一飲而盡。
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看她一眼。
焦雲竹的眼神閃了閃,沉默了一會兒她沒有再去繼續的阻攔他,而是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喝酒,她就在一旁倒酒,看著他一杯杯的喝,最後喝得不省人事,軟綿綿的癱在了沙發上。
喝醉酒的他,臉色泛著紅暈,如果不是身上那件昂貴、嚴謹的西裝,他看起來跟高中的時候也沒什麼差別。
焦雲竹看著沙發上的人發呆,她突然想起了高中時候,曾經也有一次看到過他像現在這樣喝得酩酊大醉。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而她還是那個又胖又矮看起來又呆的女孩,那時候的她還沒有跟母親姓,她姓宋,名叫宋芸葉。
那是高一剛開學的時候,高中的生涯將將拉開帷幕。一群剛脫離父母的少男少女們仿佛是脫韁的野馬,開學軍訓完一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接觸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是走讀生,家裏就在學校的附近,本來這種集體活動是根本輪不到她這種又胖又醜又孤僻的人參加的。
可是因為班花是她的同桌,非得拉著她去。她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母親跟她說過,不能再像初中一樣那麼孤僻了,必須要融入同學之中,因此最後沒有辦法她就答應跟著他們一起。
她知道班級裏的同學並不是真的想讓她參加,隻不過是為了讓她拿東西。
幾個漂亮的女生出了學校之後,就把身上那件醜陋的校服脫了下來,然後把衣服的袋子遞給她,於是全部的學生隻有她穿了一件臃腫又保守,上麵還寫著k市一中名字的校服。
手裏提著五六個醜陋的塑料袋,像個丫鬟似的跟在那幫同學的身後。
雖然心裏不願意,但因為母親的那句話,她隻能無可奈何的跟在他們身後。
當時蕭莫言也在那幫人中間,他轉過頭的時候看到她吃力的拿著那麼多袋子,左右手頻繁來回換,眉頭微微的蹙了蹙,走到身邊一把奪走了她手裏的那些袋子,煩躁的把東西都扔給那幾個女生,“你們的東西自己拿好,這樣讓別人拿什麼意思啊!懶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