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黯淡的狂野之上,張恒劃破長空,飛馳而過。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過於明白。
很顯然,姚子禾是對血池有想法的。
若不是血池的複蘇,已經半殘的神族,定然不會這麼快就恢複元氣。
血池的存在,將是對修行界的巨大威脅。
所以,姚子禾要毀滅掉血池。
但是以她的一己之力,很難辦到,她需要幫手。
這個幫手,便是張恒。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姚子禾便對張恒有一種別樣的信心,尋常人去蓬萊盜取金丹,定然是死路一條,可是姚子禾,卻幾乎篤定,張恒一定能辦到。
她在神族遇到了困難,飛劍傳書給張恒,也打心眼裏相信,張恒一定會來。
現在,她對血池有想法,所想到的,也是張恒。
她沒有任何的計劃,或者說,她的計劃,便是由張恒自由發揮,她似乎比張恒還要確定,後者一定有把血池攪和的天翻地覆的能耐!
“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信心……”
張恒有些感慨。
姚子禾身上充滿了秘密,很多時候,即便是他,也無法看出此女心中所想。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來容易,可實際上,張恒卻是毫無頭緒。
“一切,等進了血池再說!”
血池,位於五獄王城外三百七十九裏處。
還未曾靠近,便可以看到一道衝天的血光。
不同的是,這道血光,不會讓人覺得血腥可怖,反而有一種神聖,超脫之感,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崇敬之情。
張恒目光一閃,從天空中落下。
就在他落下的刹那,至少有上百道神念瞬間鎖定了他。
他無法動彈。
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敢輕舉妄動,迎接他的,便是如潮水一般的攻擊。
“巨木神族神子,拓森,奉神王命,來血池接受洗禮!”
他躬身行禮。
“令!”
虛空之中,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張恒手掌一翻,令牌出現在掌中。
數道神念在令牌之上盤桓,少許之後,這些充滿惡意的神念散去。
“防衛當真是森嚴……”
張恒緩緩起身,暢通無阻的向前走去。
方才這上百道神念之中,最弱者,也是神將後期,最強者,到了天候後期!
血池的防禦,可以用銅牆鐵壁來形容。
而這,僅僅隻是第一道。
之後,張恒到達一處巨大的門戶。
門戶之後,是一片黑洞,連接著另一片空間。
而在門戶之上,有著一個凹槽,張恒上前,將令牌嵌在其中,然後,門戶發出一道朦朧的血光,卷起張恒,直接拉入到門後的世界之中。
眼前先是一黑,緊接著,則是光明。
張恒回頭看去,隻能看到一片青山綠水,卻不能看到那座巨大的門戶。
這個發現,讓張恒的臉色微變。
“血池單獨存在於一片空間,依托著巨門為入口,但是入口卻不一定隻有一個,而出口,也不一定……”
他本來以為,這座巨大的門戶,便是進入血池的關鍵,毀掉這座門戶,或許就等於斷絕了進入血池的可能。
但現在看來,隻是妄想。
血池空間單獨存在,巨大門戶僅僅隻是入口罷了。
“有很多第一次來血池的人,都會如你一般,露出呆滯之色,初時,我會哈哈大笑,嘲諷不斷,後來看的多了,我便不耐煩了,每當有人因為血池空間而震撼之時,我便想吐,所以,你最好快些收去你這幅愚蠢的模樣!”
一個沙啞古怪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張恒眉頭一跳,竟然有人就在他身側,他毫無所覺?
目光掠過,看向的卻是一顆焦枯的樹木,樹皮紋路勾勒出一張醜陋的麵孔,此刻卻是嘴唇蠕動,正在絮絮叨叨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