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節 早有準備
其他人一聽到安培雛森的話，馬上就緊張起來，眼睛牢牢地盯著這位不速之客。“終究還是來了。”歐陽風冷靜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早就知道你要來”的表情，“不知道天皇陛下有什麼指教呢？還有，既然來了，就不要躲在後麵了，役小惡。”
“哦，原來你們還是熟人。”信德天皇臉上仍舊掛著很“親民”的微笑，招了招手，“你就出來見見他吧。”役小惡本來聽到歐陽風叫他，已經渾身發抖，盡可能向後躲了。可現在天皇親自下令，他也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低著頭站了出來，“你……你好。”
“我一早就猜到你會反水的了。”歐陽風摸了摸下巴，點點頭，“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反水，看來這個旅店除了老板娘之外，大概全都是天皇陛下你的人了吧。”“歐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我的小把戲怎麼逃得過歐先生法眼……”信德天皇仍舊笑眯眯的，似乎十分高興，擺擺手，“殺了役小惡！”
他的話讓所有人愣了，役小惡還沒回過神來，驚愕的表情便已經永遠地凝固在毫無生機的頭顱上。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眨眼間就身首異處，好不淒涼。就連見慣殘酷廝殺的玉藻也不禁臉色微變，安培晴雪更嚇得把整個人縮到了歐星輪懷裏。歐星輪眉頭微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死掉了呢……”歐陽風瞥了一眼少了肩上玩意的役小惡，“你不應該殺他……那樣老板娘清理起來可不方便了。”信德天皇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便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歐先生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我這樣做是為了表達我有交易的誠意……”“交易？”
“沒錯，歐先生。”信德天皇目光緊緊地對上了歐陽風的眼睛，豎起兩根手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想和你談兩筆交易。”“哦，說來聽聽。”歐陽風似乎對他的提議很有興趣，這一點讓信德天皇很滿意。
“第一，用‘八歧蛇杖’、安培晴雪和我手下……”信德天皇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昔，但微微擴張的瞳孔暴露了他心底狂熱的貪婪，“來交換你們離開的權利。”“想不到天皇陛下居然如此愛惜自己的羽毛。”歐陽風看了看幾乎完全變成冰雕的黑衣忍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那是當然，這些忍者都是我秘密培養出來的，他們每一個的價值都不是役小惡這樣反複小人的廢物所能比擬。”信德天皇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驕傲與得意，他已經很有把握歐陽風會答應他的條件，“歐先生，不知你是否同意我們交易的條件。”
“這個嘛……”歐陽風微微一笑，“就算我把他們交給你，你就不怕我臨陣反悔，帶人殺回來嗎？”“所以我還有第二場交易。”信德天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手裏還有製勝的籌碼，“據我所知，歐先生好像在外頭自己也有個小窩。”“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歐陽風的目光漸漸地冷了下來，就像淬火後的刀刃一樣銳利。
“我隻是想說，假如那個精致的小窩出了什麼天災人禍，那可就真是不幸了。”信德天皇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歐陽風，他仔細地捕捉著對手表情微妙的變化，“比如說，一顆軌道出現偏差的導彈……”“難道你不怕隨之而來的報複嗎！”歐陽風那略帶威脅的語氣，在信德天皇聽來卻如天籟般悅耳，這就說明歐陽風心裏已經有所動搖。
“我怕，我當然怕。”信德天皇攤開手，猛地合攏拳頭，似乎要狠狠地擊打什麼似的，臉上也露出了決意的猙獰，“可我更怕碌碌無為，終老一生不過是一個傀儡！所以我決定孤注一擲，贏了便是一個天下，一個任由我生殺予奪的天下！輸了，還有這麼多人與我陪葬，我又有何遺憾！”
“不過，我也不是那麼瘋狂的人。”信德天皇恢複了平靜的神色，微笑地看著不知所措的歐陽風，“所以我第二個交易就是，請歐先生你留下來，等到八歧大蛇複活。這樣一來，你的家人安全也就得到了保證。”“要我留下來做人質嗎……”歐陽風沉吟了一下，也就不再言語了。
沉默，絕對的沉默在帶著血腥的空氣裏遊蕩。每個人都覺得嗓子裏癢癢的，似乎有很多話不吐不快，可到了嘴邊便自覺地煙消雲散，最後便再次歸於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係在了似乎正在思考的歐陽風身上，就連胸中有底的信德天皇，也不由自主地盯著歐陽風的嘴巴。
一分鍾後，歐陽風的眼神掙紮了一下，終於抬起頭。雖然隻有一分鍾，信德天皇卻覺得過了比一個世紀還長。“天皇陛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歐陽風的話讓所有人都大感驚詫，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話好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