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的身影在月色下皎潔纖細,下意識避開他的觸碰,搖搖頭,莞爾:“都說清楚了就沒什麼好責怪的,我不想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季錦赫瞳孔驟然一縮,許是詫異她說出這種話,許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
可惜無論是哪一種,童恩與他都再沒關係。
童恩往川流不息的車群看去,隻想再找到一輛車,對他說:“我沒什麼想跟你說,也沒什麼想聽你說,你回去吧。”
一輛車緩緩在童恩麵前停下,童恩眼看就要走過去。
季錦赫再次攔下她,瞧著她冷淡的模樣,握緊了手指,對司機很衝地開了口:“看什麼看!滾!”
車再次被他趕走,童恩回眸,擰起秀眉。
“你到底想幹什麼?有意思嗎?”她的聲音涼薄得很,眼神毫不掩藏對他的無奈:“你選擇了語彤還來找我?就不怕她又像上一次那樣生氣?哦,那巴掌不是打在你臉上所以你不覺得有什麼是嗎?”
“童恩!”季錦赫眼眸猩紅,攥著她的手腕的力道不斷收緊,陰沉著臉,薄唇動了動:“我說過,給我點時間。”
童恩掙紮著推開他的手,“放開我!”
他幽深的眼眸盯著她:“昨晚十點,我一直在你家樓下等你,可你沒有回家,你去了哪裏?”
“從前你不會這麼晚回家,你也不會做出這種事讓我生氣。”
她晚回家,他生氣了?
然而他現在生氣與否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童恩抬頭看他,回了句:“我丈夫還沒管我。”
緊握著她的手漸漸鬆了,季錦赫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童恩揉揉自己的手腕,垂眸。
“你當真要嫁給萬敬霆?”他皺起眉頭,越想越憤怒,拳頭上的關節明顯:“萬敬霆是什麼人你清楚?嫁給他你會幸福?他都多少歲了,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一激動,季錦赫照著自己聽到的某些消息,什麼話都說了。
童恩輕笑一聲,季錦赫一愣,她的笑變了味道,不再是他記憶中青澀可人的女孩,甚至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搖搖頭,她說:“我隻知道他能幫童家解決危機。”
季錦赫眼中流露的恨意和失望是那樣清晰,他動動喉結,聲音啞得厲害,想說一句話卻說不出。
他沒辦法給童恩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他束手無策。
季錦赫聲音無力得很:“我現在阻攔不了你,但是有一天,我會讓你跟他離婚,重新回到我身邊。”
童恩的笑容十分清淡,聲音很輕,就像飄絮。
“現在做不到的事情,以後再做,還有什麼意義?現在不到的人,以後再愛,也會變了味道,不在那一個時間點做某一件事,之後再做就會改變。從來都是這樣。這難道不是你以前告訴過我的嗎?”
季錦赫想起了畢業時兩個人參加的典禮,他確實對她說過這麼一段話,沒想到她會記到現在。
凝視著童恩唇邊淡淡的笑意,他竟然覺得她對自己已經沒有了感情,整個人淡得就像一汪清水,讓他怎麼也掀起不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