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抬眸看了他一眼,被水衝洗過的雙眸亮晶晶的,藏著不可描繪的**,是,他眼底的**還未全消。

“嗯?”童恩故作疑惑,眨眨眼睛看著他。

萬敬霆揚起下巴,指了指那邊的櫃子:“拿吹風機給我吹頭發。”

童恩縮在床上懶得動,“你自己吹。”

他的頭發不知道經過多少柔指的觸摸才能那般柔軟,童恩粗略地想,口中酸得不是滋味。

被冷落在一旁的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邁開長腿來到女人麵前,長指摸了幾下自己的唇,趾高氣揚地開口:“瞧瞧,你差點讓我破相。”

童恩抬眸瞧去,他的唇泛著耀眼的顏色,尤其是被燈光一照,方才流了血的那一角特別明顯的,散發著危險和禁忌。

“誰叫你,剛才動手動腳啊,我也是本能反應啊”童恩支支吾吾解釋了一句。

他輕輕勾出一絲坦然的笑容,眼眸無辜,反而質問她:“那你說怎麼辦?明天我要怎麼見人?”

童恩愣了愣,這情況為什麼顛倒了,分明是他的錯為何又怪罪到她身上?

童恩舔舔唇就說:“你說是你磕到的。”

小時候她也磕到過嘴巴,流了血。

萬敬霆輕輕挑起眉頭:“我有這麼蠢?磕到的?”

童恩立即白了他一眼,拐著彎罵人,小時候誰那麼聰明。

“去拿吹風機給我吹頭發。”這次他連名字都省了,聲音裏都是威嚴:“老公都喊了,給我吹個頭發又怎麼為難你了?”

甚至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有點發怒的征兆。

童恩冷靜地告訴自己,違背他的心意沒有好果子吃,索性不露痕跡拂開他的手,對上他冷淡的眼,一改常態,反而露出一抹笑。

“我現在就去拿,這就給你吹頭發,別這樣看我了。”

她話裏有話,明明還有幾分埋怨。

萬敬霆若有所思地勾出一抹耀眼的笑容,看著她乖巧地走過來,伸出手捏住她的後頸,動作幹脆毫不溫柔。

眼波平靜如一麵大海,卻又像巨浪翻滾前的短暫寧靜。

童恩被迫地仰起下巴與他對視,他淩厲的眼睛像明晃晃的光芒一般刺了過來,俊臉瞬間被放大,寒意凜然。

他幾乎是抵著她的鼻子,氣息均勻地吐露在她臉上,一字一頓道:“會吹嗎?給人吹過沒?”

“沒有。”她說的是實話,隻給自己吹過。

說完,童恩想掙脫,腦袋卻被他死死按著,不得動彈,他的氣息又縈繞在四周,令她油然戰栗。

連發出的聲音都有些緊張:“你放手,你別碰那裏。”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後頸會那麼敏感。

這一句可令眼前的男人來了興致,他目光灼灼,璀璨的雙眸觀察著女子不施粉黛的臉龐,她白皙的肌膚上因害羞而染上了紅腮,如同桃花瓣在極好的宣紙上點了色彩。

力道鬆了幾分,萬敬霆顯出難得一見的柔情,帶著許醇厚醉人的聲線說著:“這裏又是一個敏感地帶?是嗎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