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禦景豪庭停下已經是淩晨兩點。
童恩一張小臉慘白得難看,望著前方拉著自己前行的男人,渾身無力,隻能任由他把自己帶進去。
門剛一打開,林姐便快速上前關心,“先生,童小姐需不需要我準備些宵夜?”
萬敬霆側身看了眼童恩,眼底收斂著殘餘的戾氣,語調微冷:“餓了麼?”
童恩迎著他的目光,心口咯噔一聲,這樣的眼神太冷,冷得令人畏懼。
她本能地縮回手,錯開與他交彙的視線,搖搖頭。
空氣中恰好傳來一聲咕噥,童恩霎時抿了下唇角。
“一碗麵,十分鍾後送上來。”
男人沙啞的聲音傳開,童恩抬頭看去,他正好瞧過來,眼波微漾,逐漸炙熱。
童恩被他看得心浮氣躁,轉身快步上樓。
直到那抹影子消失在轉彎處,萬敬霆才抬腳上樓,餘光一瞥,卻見地毯上躺著一團小東西,他的眼神變得漆黑幽暗,甚至可以說是詭譎。
林姐順著他的目光遙遙一瞥,想起上回卷卷刺傷童恩腳心一事,趕緊說道:“是我的失誤,卷卷總喜歡跑進來玩,我這就把她帶出去。”
“慢著!”
林姐突然被叫停,轉身看向燈光下的男人,這樣的相貌和氣場很難找到第二人,隻是林姐看他的那一眼就被他那股淩厲嚇到,這種感覺竟然跟多年前她剛來禦景豪庭時一模一樣。
萬敬霆走近了些,指著地上那團,語氣冷漠:“扔了,再讓我看見它,你也不必出現。”
林姐被他一句話嚇沒了魂,男人扔下這話後邁開腿往樓上走去。
“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走進臥室的刹那,她似乎聽見上次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如果她看見的王一不是真正的王一,那麼又是誰?
低頭,眼前是一個瓶口狹窄的花瓶,妖治的紅玫瑰像是從花瓶中長出來的,一個個花苞靜待開放,盛開前無人知曉它綻放後的姿態,是美豔還是醜惡。
童恩伸手去觸摸那支玫瑰,她想她大概是接觸到王一另外一麵,而那一麵卻令人發顫。
“今晚怎麼不去客房了?”
寒涼的聲音從背後蔓延而來,童恩一晃神,指腹被花刺刺痛,她忙收攏指尖,幾滴血撚在指尖,還沒回答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已經上前圈住她的腰,突如其來地抱住,兩人之間幾步距離便被他拉近,強有力的手臂擱在她胸前,牢牢鎖住。
天有些涼,他貼著她後背的胸膛溫熱,將她完全收入懷中,氣息悄然落在她耳邊。
一句話,像是情人呢喃又像發泄不滿,童恩能感覺到他隱隱作祟,單薄的衣料傳來熱氣。
“怎麼不說話?”
他埋頭在她頸上,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微涼的唇吻在她肌膚上,童恩驟然一躲,他立刻抬手捏向她下巴,“第二次了,再躲一次?”
被強製轉過臉去看他,那張臉用陰冷形容也不為過,童恩皺眉看著他:“你想讓我去客房,我可以去。”
男人慢慢勾出一抹驚豔的笑,凝著她漸漸鬆了手上的力道,下一秒卻忽然把她推到牆上壓住。
貼著她的後背低聲詢問:“我想讓你去陽台,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