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白色領口往上,她還能看見他說話時微微扯動的喉結,完美的下巴弧度,薄而柔軟的唇,高挺的鼻梁,漆黑而亮的瞳孔,漂亮好看的眉,有美人尖的額頭,濃密而軟的頭發。
這一切好像都沒變,可好像又變了。
他身上刻著另一個女人的印記,當一個女人嫉妒心開啟時,她會變成無比精明的偵探,她能眼尖地看見他側頸的指甲痕,即使被領口擋住了大部分,可她依然能分辨出那是什麼,又代表什麼。
楊意怎會不知道他話裏有話,所有的期待都變成了耳邊的警告,她連呼吸都帶著逞強的驕傲,散漫慵懶地看著他發笑,“我又怎麼得罪二哥了?我就是想跟二哥聊聊天,為什麼你一見到我就這麼不耐煩?”
“少跟我來這套。”萬敬霆淩厲的眉眼一抬,鬆開按在她後腦勺的手,掏出一塊手帕抹了幾下,隨手扔進垃圾桶裏。
這一舉動,看似平靜無常。
楊意卻感到無比的羞辱,瞪著他的眼睛有了濕潤的痕跡。
萬敬霆看了眼攝像頭,冷漠的神情夾雜一絲嘲諷的冷笑:“別拿我的話不當回事,記住了。”
楊意隨即也往那邊瞧去,霎時愣住,難不成剛才他是故意靠那麼近的,就是為了讓攝像頭拍到他們倆近距離的畫麵?
瞧著女人近乎隱忍的神色,萬敬霆收斂起最後一絲笑,冷如冰霜地抿唇,背過身打開了車門,下一秒一條白皙的手臂快速按住車門,情理之中被車門夾了一下,萬敬霆頓了頓手再次瞥向她。
楊意深深吸了幾口氣,忍住手上的疼,凝著男人如雕刻一般的側臉,眼神有幾分淒涼。
“她的期限是多久?”
男人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直接摸出了手機。
楊意咬著泛白的唇,腦海中有數不盡的畫麵開始播放,他和童恩是過得如何幸福恩愛,而她又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如果你已經能重新接受一段感情,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們忘了以前的一切,讓一切重來!隻要你願意!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隻要一直待在你身邊陪著你的人是我我什麼都可以接受!”楊意近乎喊出來的聲音已經壓過了停車場外邊的噪聲,眼角的淚一顆接著一顆砸下,聲音開始變得脆弱如淚珠:“敬霆,我不相信你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是那個冬天你把圍巾送給我圍在我身上,告訴我你是一班的學生,告訴我你就是萬敬霆,我不相信當年那個主動要我給他織圍巾的男孩,當年那個跟我約定要娶我的男孩,他變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嫁給萬修仁不是我所願,我從頭到尾想嫁的人隻有你一個啊”
“夠了。”
男人冷靜地吐出兩個字,楊意瞬間就止住了眼淚,目光呆滯地看著他:“你說什麼?夠了?什麼叫夠了?”
萬敬霆無心再作多餘的解釋,當年的事也不想再提起,拉住她的手臂往後一扯,打開車門,楊意不甘心,又從後麵緊緊抱住他。
“不敬霆!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說,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總有一天你能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以為你會回到我身邊。”
得到的回應,隻有耳邊的一聲冷哼,他毫不猶豫掰開她的雙手,厲聲道:“你跟萬修仁聯手害我大哥變成一個植物人,你在我麵前談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