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邊說話,他明明說了,可是為什麼她就像患了暫時性失憶,那幾分鍾的記憶像是被人偷走一樣。
腦袋中嗡的一下喚醒了她,童恩突然眨動起雙眼,愕然地抬頭。
申拓遠就坐在她對麵,慢條斯理地翻動手中的菜單,空中隻有扉頁翻動的聲響。
一切井然有序,一切平靜無波童恩開始懷疑剛才是自己的幻覺。
申拓遠並沒有站起來,而她見到的那塊懷表,聽見的那聲“童恩”也都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是錯覺嗎?
“想吃點什麼?”
同樣的男聲再次響起,童恩看著他一頭霧水:“什麼?”
申拓遠合上菜單,極有耐心地重複一句:“我問,你想吃什麼?”
他臉上沒有任何不對勁,行為和言語上也沒有任何不妥,童恩開始說服自己那的確是錯覺。
她勉強地笑起來:“吃什麼都可以,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
在男人含笑的注視下,童恩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待到那抹影子消失在眼前,申拓遠低頭,手伸進口袋中摸到一枚冰涼的金屬物,圓潤光滑,緊緊地將其掌握在手心。
到了下午,總經理安排秘書過來通知童恩,說是已經同意她辭職,但因為接任她工作的人還沒定下,於是她還得在鼎盛待一段時間。
身邊幾個同事一聽說童恩打算辭職,誰都八卦起來,在茶水間小聲議論她辭職的各種原因,其中不乏有謀到新的崗位,被挖走,得罪了公司某些惹不起的人等等諸如此類的猜測。
而跟童恩關係比較親密的,則是圍在她身邊皺著眉觀察。
“我說你是不是要嫁人了?”
措不及防的一個問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甚至有些心怡童恩已久的男同事吃驚不已:“結婚!這麼快”
當事人同樣被問得一頭霧水,百般無奈地朝眾人看去:“沒有沒有,我沒有要結婚。”
她對同事咬耳朵說:“你別瞎猜。”
“我沒瞎猜啊,看你最近春風滿麵,難道不是好事將近嗎?”說著,同事變端起她下巴細細端視,鬆開手自言自語琢磨著:“你要不是要嫁人就是已經嫁人了。”
“什麼”
又是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
“”
不得不說,童恩在聽到那句“嫁人了”,一顆心直接被提到喉嚨頭。
她是嫁人了沒有錯,自從上次跟萬敬霆通了電話,他開出條件答應離婚後童恩鬆了一大口氣,可過了這麼久他並沒有讓人再聯係自己,不得不讓人擔心他是否會變卦。
畢竟像那種商人,利益是擺在第一位的。假如她不得給予他想要的東西,他又怎麼會白白花出去兩億。
兩億並不是小數目。
耳邊仍然是嘈雜的說話聲,然而她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理會。
下了班,童恩坐在車裏盯著手機發呆,那行通訊人亮晃晃得刺眼,她猶豫再三,到底要不要主動打電話過去問問?
司機看得出童恩今晚與平常不一樣,便多問了句:“童小姐,您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
童恩收起手機,淡淡笑道:“被您看出來了。”
司機回話說:“年輕人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天大的事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