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浴室裏,氤氳的水汽早已散去,男人的側臉第一次有了被女人打過的痕跡,微紅的掌印明顯地烙在臉上,他輕笑一聲,從沒覺得被人打是一件這麼活該的事。
童恩剛走到更衣室,隻聽見身後傳來沉沉的腳步聲,她心一驚,轉過身去,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朝她身上靠攏,腳步被逼的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幾步沒站穩直接摔在地毯上。
仰視著眼前將她逼到無路可退的高大男人,他冷冰冰的眼睛沒有光彩,處處透著冷情,此刻她想起的隻有那個可怕的人格,不,他比他還可怕,至少
“嘶!”童恩倒吸一口氣,他的手好冰。
她想逃,他就先一步拽住她的腳踝,沒有絲毫預兆壓下去,隻見他隨手按了空調,將室溫調高了好幾度。
外邊飄著白雪,透過更衣室裏的那個菱形小窗還能看見城市繁華的夜景,安安靜靜,而此刻童恩卻感覺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把溫度調這麼高,不一會兒她便覺得額頭滲出薄汗。
可看著他,她心頭那種委屈卻怎麼也抹不去,“你還想怎麼樣?”
萬敬霆訕笑一聲,將她兩隻手反扣在地毯上,偉岸的身軀壓上去,舌尖抵著被腮幫子:“你知道麼,打我臉的女人,你是第一個。這是你第幾次打我了?”
“我打你是因為你無恥!”
為什麼要用互相傷害來解決問題,童恩也不知道,似乎隻有殘忍才能讓疼痛減輕一些吧。
隻聽見喑啞的低笑帶著絲絲冰冷的嘲諷,他麵色陰沉地壓住她亂動的身體:“已經這麼無恥了,再無恥一點也無所謂,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他瘋狂的眼神足以讓童恩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地去反抗,“我不要做!你能不能給我留一點尊嚴!”
“不碰你就叫給你尊嚴?”
他冷厲的眉眼輕輕一挑,骨節分明的來到童恩秀麗的眉眼處,細細描摹,嗓音誘哄:“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不做怎麼扯平?”
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是一道刺目的雷光,在漆黑的天際殘忍地割裂最後一份安寧,童恩皺起了眉頭,心被撕碎成一片一片,宛若窗外飄飛的雪花。
她在禹州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見閃電下雪的夜,這樣冷,這樣恐怖
兜兜轉轉,還是走不過這個坎嗎?
萬敬霆低頭瞧見她麵如死灰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停在她胸口的手僵在半空,始終不敢有下一步,凝滯的空間,彼此陌生的對方,曾經再多麼親密的關係都變得不堪一擊。
她亦不去看他,隻是眼淚一直止不住,她知道自己在抖,為什麼到現在這一秒她還是不願意去承認這個事實?為什麼還對他心存期待。
如果置之死地而後生,他不能把她逼到絕境,就讓她自己來吧。
她動動唇,眼睛轉到他臉上,淡色的唇微微張開,露出貝齒:“繼續啊,你不是要我還人情嗎?”
她這一笑,猶如萬蟻噬心,男人的拳頭慢慢收緊,頭腦快要爆炸,他沉了沉黑眸,再次睜開之時閃過一絲陰冷。
“童恩,你真是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