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兄弟不是擺設,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別拿我當外人。”
萬敬霆報以一個笑:“嗯。”
出了門,走向另外一間房,一進門,白東在桌上玩著撲克牌,手法嫻熟,萬敬霆合上門走過去,站在桌子前看著他靈活的洗牌動作。
白東共發了五份牌,示意他抽取其中之一。
萬敬霆蹙眉挑了一份,翻開,並不是好牌。
“然後呢?”他將牌一摔,居高臨下地問。
白東收走所有的牌又重新洗了一遍,“敬霆,你最近的運氣不怎麼好。你其實可以躲開那件事”
萬敬霆閉上眼睛又睜開:“躲?”
他輕聲笑道:“躲到哪裏去?在你眼裏我是貪生怕死的人?”
白東不滿他這種口吻,反問道:“童恩呢,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有任何意外,她怎麼辦?你真能拋下她?”
即使不想看到有任何逆境,但也要做最壞的打算。
萬敬霆的眉頭緊緊鎖著,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難受,“她沒有我也會有別人。”
世界上沒有誰缺了誰不能活,他打小就深知這個道理。
“你就能安心把她交給其他人!”白東苦口婆心,如今能使萬敬霆改變主意的隻有童恩:“敬霆,你明知那幫人多有凶殘,為什麼還要硬碰硬?”
萬敬霆抬頭看了他一眼:“與其活得心驚膽戰連累無辜,不如背水一戰,我就拿我這條命跟上天賭一把,賭贏了我回來見你們,輸了那是命中注定。”
至於把她交給其他人,他當然是不安心沒有誰缺了誰不能活,可有的人帶有獨一無二的色彩,童恩對他而言即是如此。
白東怔愕,聽他平淡冷靜的陳述,他已然明白萬敬霆心中所思所想,他把一切都考慮好了。他從不允許自己失敗,他視榮耀和尊嚴為第一,隻有強大才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為此,他必須先做出犧牲,為此,他必須先放下一些東西。
白東捫心自問若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無法做到跟萬敬霆一樣,無所畏懼地去接受戰帖,無所畏懼地拚一把。戰場上,隻要有一方膽怯產生投降的想法,那麼這一方在心態上已經輸了。無論實力多強,一個心理素質不過關的人是無法戰鬥的,更不用談勝利。
萬敬霆就像看透了他的想法,拿起果盤裏的一顆水果軟糖放在眼前細細端視,“阿東,你以為我不害怕嗎?你錯了,我畏懼死亡,僅僅一年我就畏懼死亡,以前我並不會這麼想,人生活多少年就多少年,不強求也不去放棄,這是我的態度。但是,當生命開始有了滋味,甜甜的像這顆糖一樣黏著我的滋味,我竟然不再隨性,想強求的東西很多,想強求的人也有了,到了這個時候,你說我的畏懼合不合理?我覺得合理了,可我不能表現出來,深藏在心中的畏懼,我隻對你一人說過,你會替我保密吧。”
白東幾乎是全神貫注在聽他說話,他遲滯了一下才點頭,他跟萬敬霆雖說是多年好友,但像這種表露內心脆弱的機會在兩個大男人之間約等於零,也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好友是希望他能理解。
“你放心。”白東思考的眼神看向眼前無比熟悉的男人,“我們會幫你照顧童恩,要知道你不止有童恩,還有我們。我們都希望你平平安安,等著喝你那杯名正言順的喜酒。”
萬敬霆鬆了一口氣,“一定。”
兩人相視一笑,拳頭的相互碰撞是男人友誼間無聲的默契。